吗?”
“有。”两人这次竟不约而同。
服务员知趣地点点头,弓腰做出“请”的姿势:“好的,欢迎光临顶楼餐厅。”
只是低了下头的功夫,喻熙子就在余光中瞥见男人头也不回地走掉了。没多想,她也随手将手帕塞进皮包后,赶紧按着爸爸发给她的位置——右转之后走廊最尽头的包间,快步走去。
巧合的是,隔了大概一米远的距离,男人一直走在喻熙子的前面。不管沿途经过了多少个位置,都不见他落座。
或许,他的包间定在了自家隔壁?
还没等她想明白,走廊尽头,最后一扇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一只脑袋先探了出来——
居然是爸爸!?
只见他眉头紧锁,看上去还有些着急。
喻熙子喜出望外,完全没想过他竟然会出来接自己,正想着要不要快些上前去向他撒个娇。下一秒,就眼睁睁看着他变得和颜悦色,还与自己前面那个男人攀谈了起来:“这位,想必就是段家少爷段昀宴了吧?”
段家?
段昀宴?
都是谁啊?
闻言,男人默声没有作答,却转过头来,看向了喻熙子。
状况之外的她,此刻,正疑惑地杵在原地,一动不动注视着眼前的两人。当爸爸诧异地扭头看了过来,才后知后觉地喊了一声:“爸爸……”
然而,还没有等来他的一句关心,反倒是先受了一顿责备。
审视一番,见她全身上下被打湿的短裙和长发,甚至脚上的棕色长靴还沾着斑驳的泥水,整个人堪堪看着是有些狼狈,喻岚山简直大为震惊,讪讪对男人赔笑后,赶忙上前来对她教育了一番:“你怎么这副样子?简直太不像话了!要是平常在家也就算了,在外面还不知要注重形象?让人看见,要怎么说我们喻家……”
爸爸的话,哗啦啦如凉水一般灌进喻熙子的耳朵。一字一句,比刚才的雨水更冷更冰,打在身上,刺得她生疼。或许也不是皮肉的疼,而是心上的疼,就像心脏突然被狠狠地剜了一道,又一道,在淌血。
碍于面子,他已经尽力压低声音,几乎是说在了耳边,但似乎段昀宴听见了,而且还很不愿意继续听自己家这么一段糟心事,久久地望了喻熙子一眼后,扭头进了包间。
隐隐约约,她似乎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欢声笑语。而爸爸充斥怒气的声音,还在她的身边:“快,去旁边的卫生间,收拾好了再出来见人。你不要面子,我们喻家还要呢。”
没有任何关心的眼神,俨然凉透了喻熙子的心;最后朝她胳膊上的一推,更是彻底击垮了她的心理防线。她用力抿住唇,憋着湿润的眼眶,慌忙逃走了。
吹风筒的暖风,不足以驱寒。望见镜子里了无生气的自己,喻熙子甚至感到更加的冷。
她以为,这场晚宴,是爸爸精心为自己准备的毕业礼物。
她以为,爸爸已经改变态度,也曾想起自己还有一个被遗忘得太久了的大女儿。
可眼前的所有,似乎在告诉她,一切都是她想得太多了。
爸爸依旧是那个爸爸,而她喻熙子,也依旧是那个家里最多余的一个。
整理好形象,平复了心情,喻熙子鼓起勇气走出了卫生间。她很想去看看,此时此刻,那个没有她的包间,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盛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