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真是长见识了,若是这里的主人,将这些东西放出去,这个世界怕是药丸!” 姜晚看着那在地上蠕动的药人们。 整个人都麻了。 “也不知道这些吃药人的老鼠身上会不会携带病毒,那些药粉拦得住药人能拦得住老鼠吗?若是跑出去成为感染源……” 难道她换了个世界,也逃不过世界末日的尾随吗? 到底是世界末日迫害了她,还是她带来了末世。 尼玛…… 细思极恐啊。 “应该不会。”晏珩,一脚踩碎了那鼠头,拔出匕首,开始超度那些在地上蠕动的“人”。 “若是以你所言,外面此时已经乱了。走吧,去那些东西过来的地方看看。” 姜晚点头,心中却觉得这药人之事越发严重了。 而晏珩的毒似乎也在这种扑朔迷离的情况下,变得更为诡秘。 若是给晏珩下毒之人,便是这制作药人之人。 那这个人恐怕既在京中有势力,又盘踞于南垣城。 整个黎国怕都在这人的掌控之下了吧? 如此,他们想要得到解药,还有可能吗? 看着走在自己身前两步远的男人,姜晚突然有些心疼。 眼下已是十二月份的中旬,距离他毒发的日子也不远了。 两人一路走一路查看那些躺在地上的死尸,让姜晚稍感欣慰的是,尸变的尸体并非全部。 姜晚算了下,死去的尸体一共十一具,活过来的有六具,一半一半的样子。 如此看来,被感染并非绝对。 可若是真到了那一日,百分之百感染的那一日。 姜晚没有想下去。 毕竟她已经见过了。 两人沿着长街一路向前,走过那之前停留的店面,又向前行了百米,依旧没看到一个药人。 “看来,想要碰到他们也需要些机遇。” 姜晚看着空荡荡的街道有感。 这一来一回,走得她脚都酸了。 “难道我的肉不够香?”他们既没有故意压低声音,也没有隐匿躲避,怎么就招不来那东西呢? 晏珩看了眼四处的民宅问姜晚,“你若是从南而来的流民,到了一个镇子见其荒败,第一个想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姜晚看了一眼,长街尽头的另一道城门。 “找食物?找处房舍,翻找有价值的物资?” 晏珩,“走吧。” 言罢,已经十分自然地拉起她的手,走进了最近的一间民宅。 镇子外围多是民宅。 且多是相对宽敞的小门小户。 白墙黑瓦极具简约的样式,只是此刻已经没了那古韵的美感。 那民宅大门敞开,两人径自走入。 这民宅不过是一进的院落,院子不大,墙周遭是碎裂的石头和不知何时被风掀落的砖瓦。 大门敞开的屋舍内,能看到房顶垂下的稻草和摇摇欲坠的房梁和椽子。 随时都有可能坍塌。 绕开房舍走到后院,能看到一口水井。 井边倒着一个木桶,还有大片的水迹,以及凌乱错杂的脚印。 “他们还真来过这里,还饮了水。” 这房子是镇子紧挨西门的最后一个宅子。 想来那些流民入城第一件事儿就直奔最近的院落寻找水源。 姜晚走进了水井,想要仔细查看。 可那井太深,除了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她正欲找个什么照明的东西好好看看,再次听到门外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 本以为又有流民误入,却发现,那原本应该在箱子里睡着的卫云,不知何时爬了出来。 那小少年的身影从门外一闪而过。 两人追出去时,正看到卫云冲入了对面一间民房。 下一刻,就是一声大叫:“娘!” …… 晏珩与姜晚都没有想到。 卫云的娘亲会成为药人中的一员。 更没有想到,她会双手掐着卫云的肩头,恨不得将已经萎缩了的牙齿放到他脖子上。 完全没了一个母亲的模样。 眼看那少年已经支撑不住。 姜晚手中短刀闪现,直接绕道那女药人身后,短刀从后颈没入大脑。 药人的嘶吼声没了,身体也乍然失了力,躺倒在地。 “你怎么出来了!”姜晚颇有些不快。 本就是个菜鸡,还不知自保,不是出来找死是什么? 卫云看着自己母亲彻底没了动静,松下一口气的同时,又在胸腔中充满了悲怆。 他看向姜晚:“我看到她了……在那个铺子里。” 姜晚这才知道,这小子是正看到他尸变了母亲才吓晕了过去的。 “你如何知道她在这里的?” “我……我醒来之后,就看到她再次在门口探头张望。我以为她记得我,在她离开后就一直跟着,就跟到了这里。” 姜晚拧眉难道这药人还存留着记忆不成? “小心!” 晏珩的声音突然响起。 将安慰你下意识闪躲,就见不知合适自己身后出现了一张带着铁面的黑衣人。 那人的手,已经抓向她手中的短刀。 “侍令!?” 姜晚反手,黑刀消失不见。 手臂护着卫云,向后退了几步才与那黑衣人拉开距离。 那黑衣人见一击不成便站在了原地,他歪头看着姜晚,“刀呢?”他问。 姜晚愕然,“你不是侍令!” 侍令可不会说话。 可那脸上的面具,与地鸣山庄中的侍令一模一样。 就算不是,也脱不了干系。 “你是这镇子里的养尸人?” “哈哈哈哈!”那人突然大笑,他身体微侧,躲开晏珩的一记飞刀,“少将军,终于找到你了。” 说完,又是发出一声怪笑。 双臂大开,身体如同一个巨大的黑蝙蝠,向后跃去。 几息间已经跃上房顶,消失在交错的房舍之中。 “呆在这里。”姜晚眯眼告诫卫云一声。 就又化出短刀想要去追那人。 他既认得晏珩,怕是与他身上的毒脱不了干系,此时将其放走,之后还不知多久才能遇到。 晏珩抬手拉住她,“可闻到什么味道?” 姜晚凝神,细细嗅了下,一股烟味伴随着焦臭味在空气中飘散。 她四处去看,就见在这房子的后方,正升腾起滚滚浓烟。 “靠!这家伙不讲武德,打不过就放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