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的时间里,姜晚干脆拉着晏珩回了他的房间。 她开始在空间里翻东西。 以前的佐料都被压了箱底,好在她比较幸运,硬是让她翻出来一袋紫菜和一小只芥末酱来。 鱼脍本就是生鱼片,也是刺身的原型。 这种属于华夏文明的一种美味餐食不但被各种诗人夸赞,甚至后来还传至岛国,成为他们的饮食之源。 是以,姜晚觉得若是想要自己的工作轻松一些,大可以让鱼脍不只是一道菜,而成了一道主食,省事儿,简单。 刺身寿司就很不错。 就在她准备的时候,卫云从船舱尾部走了过来。 回来的时候也是一脸便秘的表情,还时不时闻一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姜晚看着他,“怎么?你也被溅了一身……嗯……排泄物?” 说着就想笑。 怎奈她手中还拿着准备食材的家伙,一时间竟把自己恶心到了。 卫云皱着眉,“这两日好些人拉肚子的,大家本来就吃得不一样,怎么还集体吃坏肚子了呢……” 说着,赶忙拎了木桶要去取水清洗。 姜晚皱眉,经卫云这么一说,好像女厕这两日也有颇多腹泻之人。 一开始她还不怎么在意,可此时想来,这情况恐怕不太妙啊。 这个船就这么大,若是再有流行性疾病出现,那可真是…… 日了狗了…… 想到自己这边的几人,姜晚赶忙召集大家开会,几人都是经历过疫病的,此时听姜晚这么一说顿时如临大敌。 可好在之前在南垣城外姜晚交代的那些防控事项都还没忘,已经快速准备起来。 郭氏还摸出多余的碎布来开始给几个人缝制新的口罩。 另一边。 那王管家到了三层船舱敲响了尤爷的门后,就将姜晚所提的条件一并说了。 他没敢在费用上加价,也看出来了,这郭家人并非那等没什么见识容易糊弄的农家小户。 若是对方有幸见到自己的主子说漏了嘴,自己怕是难逃责罚。 是以,只能老老实实地将事情传达过去。 屋内的人闻言,发出“嗯?”的一声。 然后就乐了,“这么狂妄,显然是个有本事的。 满足他!但是你得告诉他,若是我吃得不满意她钱拿不到不说,这做饭的手也得留下来。” 王管家额头见汗,快速点头退了出去。 走到拐角处正好碰上走来的船老大。 一问之下,又双双返回去见了尤爷。 那尤爷不知鱼脍为何,转头为一旁垂头写字的女子,“元娘可知鱼脍是什么东西?” 女子抬头,一张小巧的脸蛋,五官精致容貌姿丽,十分俊俏。 她眉目舒展,眼角带着笑意,“鱼脍是生鱼所制,有道是:吴儿鲙缕薄欲飞,说的就是,把脍鱼丝切得像能飞起来一样薄。其蘸配料而食,极佳。” 尤爷一听乐了,马上就到:“那就让那小子来做,爷晚上就吃这个。” …… 那尤爷所住的船楼,在甲板更上一层,由个大大的房间组成,且单独配备小厨房,里面各种蔬菜果食和肉类粮食应有尽有。 姜晚与晏珩到后就要求王管家将里面的厨娘仆从统统遣散,然后才开始蒸米饭,调制料汁。 因为答应过船老大,姜晚从一旁的水桶里捞了一条活鱼先练习了下。 她并不擅长做寿司,可到底刀工有,且配料足,想来也差不到哪里去。 杀鱼,解剖,片鱼,姜晚一边做一边嘟囔:“我这刀工也就用在这种地方了,你看着鱼肉又薄又透。” 她随手捏了个饭团,用鱼肉裹了,沾了一点芥末,“来尝一下。” 晏珩是吃过鱼脍的,对于这种食材并不排斥,配合的张嘴吃了一口。 他点头,“味道很好,鲜美,只是这芥辣……与我之前所用好似不太一样。” 姜晚知道,这古人吃鱼脍用的都是现磨的芥沫。 她这不是条件不允许吗,就用这后来的现代货代替下。 “差不多的东西,只要味道大差不差就行。我看那尤爷对普通饭食都颇为感兴趣,也不见得是个老饕餮,咱们只要用这食物进他的身,弄清楚他的身份便可。” 只是这一次,姜晚依旧未能见到那尤爷。 对方虽然准了她上船楼来做吃食,但显然对刀工的欣赏并不感兴趣。 并原话告诉船老大,我要的是食物! 姜晚无语,简单握了几个寿司,又码了一盘薄如蝉翼的鱼片再配上蘸料后,就招呼晏珩走人。 因为是到了晚上,船舱内的人都不许外出,姜晚干脆趁着甲板无人,将自己那一大家子人都薅出来,在甲板上烧碳炉,吃烤鱼。 还不忘拉上船老大,顺便问船上大家拉肚子的事情。 那船老大显然也知道,却不甚在意。 “许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船舱潮湿,自己带的干粮若是储存不当很容易腐坏,这样的船客也算常见,拉两日便好了。” 姜晚:“可现在已是冬日,这食物不至于两三日便坏了吧?而且还是这么多人的一起坏。” 船老大道:“也有可能吃了没清理干净的鱼,哎,这个不好说,不过没事儿。” 姜晚见他信誓旦旦的模样,也住了口,只能先保自己人再说。 新鲜的烤鱼也极其美味,夜里甲板上无人,就连那尤爷都不愿在冬日里跑出来吹寒风。 几人吃饱了也就回了船舱。 可姜晚刚刚有了睡意,木门就传来了咚咚咚的敲击声。 “郭家小子可在!郭家小子可在!” 这求人的时候叫公子,有事儿就变小子了。 姜晚不耐烦地开门,问:“怎么了?” 门外正是那三楼的王管家。 王管家一脸焦急,表情中还透出几分愤怒来,他道: “怎么了?你今日做的饭食里面放了什么自己不清楚?起来!跟我走一趟。不然下一次可就不是我一个人来找你了。” 其他几个屋的人也被这敲门声惊醒,纷纷开门来看。 姜晚挥手,“都回去睡觉,将门闩插紧了,我之前跟你们说的都不记得了吗?” 众人又纷纷退了回去,只有晏珩默默走了出来。 那王管家一看,道:“怎么害怕我们吃了这小子不成?若是他没问题,我们自然不会为难,可若是真是他做了什么定然也不会饶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