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恭敬又乖顺的模样,心中升起一股扭曲的快感,嘴角轻勾:
“本宫还听说宋昭训酷爱长枪。宗镕,为免宋昭训分心,便将她房内的长枪都收入库房中吧,让她这段时间好好地跟着教习嬷嬷学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大家闺秀。”
听闻这话,宋卿卿惊讶地抬起了头,迎着皇后冰冷的视线,转而看向了宗镕,目露祈求。她出嫁时,只带了一柄长枪入宫,那是父亲亲手给她做的,也是唯一的一柄,承载了她对父亲的念想和对未来那渺茫的希望。
可宗镕目光幽深,瞳孔漆黑,看不出什么,宋卿卿有些慌了,不自觉地上前一步,扯住了对方衣袖,朱唇亲启,无声地道:“求你!”
宗镕眼角一跳,刚想出口求情,就听到皇后接着说道:
“德远公公会跟你一起去。镕儿,母亲是为了你好,你是太子,不能行差踏错一步,身边之人更不能。”
宗镕背部缓慢地弓起,慢慢地弯下腰来,出声说道:“儿臣知晓,谢母亲提点。”
宋卿卿扯着宗镕衣袖的手垂落下来,身子都晃了一下,又很快反应过来,稳稳地站住了。皇后高高在上地扫了眼下面那双眼无神的女子,轻轻摆弄十指,只觉今日戴的这对护甲格外好看。
待众人走后,林玉姝轻轻敲着皇后的背,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姑母,宋昭训是有什么特殊的吗?”
“一个昭训而已,能有什么特殊的!”
皇后随意说道,拍了拍她的手:“玉姝,你应知晓你进宫来是做什么的,其他的事和人不必放在心上。”
“是,侄女明白!只是姑母,我听人说,曹侧妃出身相府,十分得右相喜爱。”
“呵”皇后轻笑一声:“不必担忧,她的确得右相喜爱,可是自己不爱惜名声!你放心,她只会也只能是侧妃。”
本来以曹楚楚的身份绝对配得上太子正妃之位,她也是这般想的,可京中关于右相嫡女和左相嫡子私定终身的传言都传到皇宫里来了,圣上心有芥蒂,最终只给了个侧妃之位,也算是对右相的警告了。不过这样也好,正妃之位空缺,别人才有机会!
“你今日也累了,不必陪我了,回去歇息吧。”
林玉姝压下心底的疑惑,起身乖巧地行礼告退。
清平轩里,宋卿卿安静地仿若木偶般,沉默地看着往来的小太监们拿走了那柄长枪。锦寒想要去阻拦,被她挥手制止了。
“娘子,这可是老爷”
“锦寒,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
“娘子,他们,他们也太欺负人了!”
江月走上前来,并未像锦寒那样情绪激动,轻声询问道:“娘子,到底出了何事?我们不是去赢了比赛吗?”
今日赛事,宋卿卿只带了锦寒前去,江月留守在清平轩,尚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是听到人说自家娘子率领的队伍夺得了魁首,这本事一件高兴的事啊。
宋卿卿一动未动,只低声回了几个字:“我不该去的。”
江月心疼,自家娘子听说可以参加蹴鞠赛时,明明很开心。
宗镕踏进屋内时,看到的便是宋卿卿独自一人呆坐在窗前的落寞身影。今日母亲所做之事,实在突兀,倒算不得过分,终究不过是一柄长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