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景大哥的话。”
景行曾劝过她,不要嫁与太子,若决心要嫁,就学会做一个“合格”的小娘子。只那时,她不以为然,而现在明悟,许有些晚了。
景行神色复杂,近日宫里的事他已然知晓,折扇一下接一下地拍打手心,思量了会道:“皇后派的教习嬷嬷是不是尚未去过你的院子?”
宋卿卿茫然摇头,不知何意。景行心里叹息一声,刚去宗镕书房时,对方正在给画着色,画上是一红衣女子。一人偏执,一人执拗,只能是两败俱伤。
“太子罚你禁闭不得出,别人亦不得进。皇后派来的教习嬷嬷自可推脱,久了,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宋卿卿站到了景行身旁,抬头看他,嘴角勾起的弧度有些凉薄:“景大哥是说:太子殿下罚我禁闭是为了我好?”
景行摇头:“我也不能猜透宗镕的心思,只是想跟宋三妹妹说一句话:你有你的不得已,他也有他的不得已;太子这个身份与他,既是权势,也是约束。”
宋卿卿扭头看向碧蓝如洗的天空,声音又轻又飘:“与我何干呢?”
飘忽的声音让景行心中微微钝痛,在他记忆中,宋三娘子一直都是鲜活蓬勃的。他正了神色,将折扇握在手中,扭头看她:
“宋三妹妹是聪明人,应知晓,在后宫,女子需要的不是身份,也不是地位,而是恩宠,而这后宫恩宠又与前朝密不可分。有些事不愿做,但也要勉强做;直路前行,苦难重重,绕路而行,虽远却易;既已入局,便脱不了身,何不让自己活的好些?”
宋卿卿抬手遮住刺眼的阳光,轻声疑问:“若活的好,但不开心呢?”
景行依旧低头看着只到自己肩膀处的女子,握住折扇的手微微用力:“宋三妹妹决意要嫁与太子时,是想着自己会在这宫里开心快活地过一生?起了不该有的念,不要入了不该入的执。”
宋卿卿长长吁了一口气:“景大哥是不是早就料到了?”
景行未搭话,宋卿卿也没有要听他回话的意思,话锋一转,调侃道:“真想看看景大哥有了心上人会是何模样,是不是依旧如此清醒、冷静自持。”
景行手中握着的折扇传出微弱的扇骨挤压声,竭力克制着心中的波涛汹涌,平静道:“我也不知自己会是何模样。”
宋卿卿扭头浅笑:“还是谢过景大哥提点。明年打马游街的英俊少年郎中,定然有你,不知到时又会有多少小娘子为你倾倒!”
那之中可会有你?景行差点将这句话脱口而出,好在强大的自制力让他只在心中默念。
合上的折扇又打开,快速地用力扇动,眼角余光看到一片青叶飘落在宋卿卿的发丝上,他逾矩地伸手拂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