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命运的归途,都仿佛早已被注定,命运以它残酷的方式,牵动每个人的神经。 ——星元编年野史 凯瑟琳夫人和伊丽莎白坐在摆放着蛋糕塔的下午茶桌边。 “伊丽莎白,在我睡在水晶棺期间其实你对我说的大多数话我都能听到,”凯瑟琳夫人一手握住伊丽莎白的手,“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纯真的好孩子。” “凯瑟琳夫人。。。。。。”以往面对沉睡的凯瑟琳夫人,伊丽莎白总是倾诉自己的烦恼心事,但是当凯瑟琳夫人醒来用一双温柔的眸子看着她,她却有些迟疑。 “没关系的,”凯瑟琳夫人温柔道,“我知道对一个沉睡的人倾诉心事总是要容易些。” “谢谢您,凯瑟琳夫人。” “不客气的,你不知道听斯兰德说你要在这里小住我有多高兴,好了,”凯瑟琳夫人笑,“拉着你叙了半天旧我看你也累了,带你去你的房间休息吧。” 别墅虽然小却十分精致,走廊里铺着柔软的地毯,凯瑟琳夫人将伊丽莎白领到一个房间前,伊丽莎白正要进去,只听凯瑟琳夫人在她身后说:“其实我一直很担心斯兰德。” 伊丽莎白顿住脚步,回头。 凯瑟琳夫人笑着摇头:“不应该跟你说这些的,你进去吧。” 伊丽莎白一刹那间对斯兰德有了一丝羡慕,最爱他的亲人还在他身边。 斯兰德坐在白色露台的一张桌子旁,端起杯咖啡,布伦托学士站在露台栏杆边,手中拿着一串项链:“你说你吞下了项链中的不明物质,然后完成了时光回溯?” 说着他拿起项链对准阳光,项链中水银般的银色液体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彩。 斯兰德说:“虽然用这其中的物质我们成功将水变成了原油,但之前我们试图用各种手段来分解项链中的物质都失败了,得出的结论是它本身就是一个整体,无法解析,现在我在想,会不会如机械人运转所需要的程序一般,它就如同一段可以加诸在我们身上实施作用的代码。” “作用于现实世界的代码,这个想法有点儿意思,但是本着科学的精神,任何设想都要经过试验来验证,如果它是作用于现实的代码的话,它就不应该只对你起作用。”布伦托学士走到桌边,把项链打开,其中的银色液体在项链外壳上不断变幻形状。 “老师我不同意,”斯兰德看向布伦托学士,“这太危险了。” “科学嘛,”布伦托学士说,“总要有点儿冒险精神。” 斯兰德明白他这位老师为了追求科学和真理禀性固执,也不继续和他争辩,伸手去抢他手上的项链。 布伦托学士连忙把项链收回来。 “老师您不要开玩笑了。从我的经历您就知道这样做危险性很大。”斯兰德侧身去抓项链,又被布伦托学士躲过了。 布伦托学士另一只手提起旁边的水壶,把其中的温水倒到手中的银色液体上:“我不开玩笑,为科学而献身是伟大的,不过科学实验也要讲卫生。” 说罢,他就将被冲洗过的银色液体吞了下去,斯兰德伸手一捞,下一秒,只有一个空空的项链壳子落在了斯兰德手心。 伊丽莎白坐在房间里的床上,房间显然被精心布置过,尽量还原了她以前居住的房间,她可不相信斯兰德会有这样的好心和耐心,而对凯瑟琳夫人的依恋和感激又多了几分,虽然有了较为安定的环境,但是有些事情,她并没有忘记,她打开了全息投影屏。 “只看塞尔维亚的场次。”伊丽莎白对着屏幕命令道。 只见屏幕上显现出热搜最高的一个片段的题目:“塞尔维亚之死。” 伊丽莎白倒抽一口冷气,虽然已经看过这个片段知道了这个事实,但是看到这个血红的标题时,她仍然觉得无法相信。 下一刻门外敲门声响起,伴随着响起的还有凯瑟琳夫人关切的声音:“伊丽莎白,你还好吗?” 伊丽莎白按下了暂停,怔了会儿才去开门,凯瑟琳夫人手上端着餐盘站在房门口,她看向伊丽莎白有些苍白的脸色,又看到了后面的全息投影屏上的大字标题,即刻就明白了伊丽莎白惊叫的原因,她以为这个可怜的孩子还不知道她的姐姐已经死了。 “我很遗憾。”凯瑟琳夫人轻声说,“不过,我知道你姐姐的墓地在哪儿,现在太晚了,明天,你要去看看么?” 塞尔维亚属于罗歇尔家的人,照理说家人可以选择将她埋在罗歇尔家的家族墓地中,但是还有一个地方可以下葬,在星舞盛典上牺牲的人们被集中埋葬在主星的一个墓群,被称为“光荣之地”,“光荣之地”离城市较远处于市郊,但依山而建,位于树林之中,风景优美。 天刚蒙蒙亮,“光荣之地”充满了叽叽喳喳的鸟鸣声,一架飞行舱就远道而来,停在了其中的一个墓群前方。 伊丽莎白从飞行舱下来,一个方正的机械人声音平正地问:“请问您要吊唁的人是谁?” “塞尔维亚。”伊丽莎白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 “她在3D区268号,需要我带您去么?” 伊丽莎白摇摇头:“不用了。” 机械人从道路正前方让到旁边。 伊丽莎白缓缓走上台阶,本来凯瑟琳夫人说要陪她来的,但是她实在是等待不了,于是给凯瑟琳夫人留下口信,自己过来了。 清冷的风吹过伊丽莎白耳边,撩起她的发丝,伊丽莎白走到塞尔维亚墓前,墓碑上是塞尔维亚明丽的笑容,下方是她的名字,以及一句纪念的话:“生命逝去,星舞之魂永存,勇士将永远被全星系的人民铭记于心,愿安息。” 所有在星舞盛典上死去的人的墓碑上都是这句话。伊丽莎白看着冰冷的墓碑,和被永远定格在那里的笑容,眼眶一红。她想起了塞尔维亚在M星上和她说的话,星舞盛典不是什么好玩的游乐项目,就如罗歇尔夫人所说,那是一个杀戮场。塞尔维亚曾经的背负和恐惧,这一刻,望着这么多冰冷的墓碑,不知怎么地,她明白了。 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永远不懂,但是这样,就太自私了。 远处,旭日东升,一滴泪滴落到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风吹动树叶,仿佛在簌簌低语,聆听这一刻无言的悲伤。 忽然,不远传来脚步声,伊丽莎白以为是来找她的凯瑟琳夫人,抬头一看却看到了个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那身影侧身对着她,脸藏在黑斗篷的阴影里,完全看不清。 伊丽莎白擦了擦眼眶,看向她。 “你可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从斗篷下传来幽幽的女声,不答反问,“怎么她死了,你也会难过吗?” 伊丽莎白怔了怔,虽然她整个人都裹在黑色的斗篷里,但伊丽莎白总觉得不管是她的身形还是声音都有点熟悉,她看着裹斗篷的人,没说话。 穿着黑色斗篷的人依旧侧身对着她:“如果她死了,你就是家里唯一受宠的女儿,罗歇尔家唯一的合法财产继承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