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除过被我带走的那根手指，羂索应该还有你的一部分□□，他降灵出了你的躯壳，然后把我封印进了狱门疆里。”五条悟咽下嘴里的慕斯，三言两语就进行了总结，“我很讨厌他玩弄你的□□哦，因为之前狱门疆的后门丢失，五条宅你的那根手指也不见了，所以一时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没办法接受那些虫子是不是用别的方法又变出了另一个你，还要再把你的样子当做攻击我的工具，那个时候我很生气。”
这样一来，时而高达95时而归零的好感度也说得通了，镜华舒了一口气，既是放下了对五条悟之前冷淡的一点点伤心，也是放心下来之后的攻略事宜。
“原谅我了吗？”敏锐的五条悟在这沉默的呼气中已经抓住了他想要的重点，他换了一副刀叉，切下一块蛋糕举在了镜华嘴边，“当时努力控制着怒火想要多看你两眼，我都没有立马攻击。让我这样低声下气的只有你了，吃下去我们就算和好了吧。”
说实话，根本没感觉到身边这个男人低声下气，对方只是陈述了一些事情罢了，镜华的吐槽在舌尖打了个转，又觉得五条悟比起十一年前真的柔软了好多，还是探头把那块超美味的蛋糕吃了下去。
五条悟单手撑着脸笑了起来，“我们今天这样算是在约会吗？”
“不，今天是你的道歉专场，”一口否决的镜华扭头看向这位既陌生又熟悉的同期，因为对方没有拉开距离，比过去还要亲昵，她也逐渐找回了一点学生时代的感觉，“悟变了好多……难道吃了很多苦头吗？”除此之外真难想象他会成为一名人民教师，她承认昨天的五条悟还是很有靠谱的老师架子的。
“你又在关心我了啊，”五条悟弯起唇角，“没办法，因为以前就总是给我身上压担子，我觉得咒术界管理层有点烂，加上杰也会在旁边念念叨叨，产生改革的想法很正常吧。”他一边说一边伸手将蛋糕喂过来，根本不给人躲开和拒绝的余地，“直接把那群吃得脑满肠肥的垃圾轰碎又会有新的垃圾填上来，想来想去还是用教育从底层开始改变比较一劳永逸。”
“是杰出的主意？”
“你在小瞧我？”盯着对方将蛋糕吃掉，以前就想抱怨了，怎么那么呆啊，毫无自觉，根本不觉得被人喂东西吃有点太亲近了，怎样对待都会顺从吗？五条悟手指敲了敲桌面，“普通社会用义务教育提高人口素质，咒术界也需要有老师给学生灌输正确的理念才行，这是显而易见的道理。至于杰，”他的语气带上了一点调侃，“他去当□□头目普度众生了。”
“哇哦——”实在没想到夏油杰真的按照幻境推演走了宗教那条路，因为见过那种可能性，镜华也没有太吃惊，反倒多了一些好奇，“真想快点见到杰啊，不知道他会不会也和你一样想要揍我。”
“我都道歉了，不是说好原谅我和好了吗？”五条悟又切下一块蛋糕递到镜华嘴边，“再吃一口，真的原谅我吧。”
“……原谅你了。”太会了五条悟，太会了。震惊于如今的六眼神子又踏入了尘世一大步，镜华好好享受在舌尖迸开的甜味，完全放松下来靠在了沙发背上。
“不行，这一口太敷衍了，我得让你多吃一点，完全堵住你的嘴。”
“……承认吧，悟，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小动物在喂？”
“在这之前你不就一直在被我养着吗？”五条悟不置可否地笑，他不需要投入什么精力就能以合适的频率投喂镜华，慢慢的，一桌甜品居然被他们两个全部解决了。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五条悟看了一眼屏幕，没有接，而是直接按掉，起身对镜华伸出手，“走吧。”
“去哪里？”对方的动作太自然，镜华也就没有犹豫，牵住了那只手。
“你不是约了硝子他们聚餐吗？带你去那里。”
“……糟糕，完全吃饱了！”镜华惊呼起来，她没注意到时间居然过得这么快，也没料到五条悟居然知道她的聚餐计划，本来她准备孤立五条悟的。
“没关系吧，重点是和大家好好见一面，”五条悟一边走一边说，他们出了店门，冬天气温比较低，于是五条悟行云流水地将镜华的手揣进自己的口袋，“而且由我把你喂饱也不是什么坏事。”
“太久没吃东西，本来很想尝尝的……结果现在一口都吃不下了。”鬼知道她在留影机里啃的大都是很传统的日式料理和兵粮丸，快要忘记烤肉的香味了。
而五条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
那天晚上不仅是家入硝子、灰原雄、七海建人，庵歌姬和冥冥，甚至伊地知洁高也前来赴约，镜华摸着庵歌姬脸上的伤疤眼眶湿润，又忍不住摩挲着七海建人左脸左脖颈一直延伸到衣领里去的疤痕流了眼泪，完全就像是在和大人撒娇的小孩一样，搞得一本正经的七海建人身体都僵硬了。
【用来消磨时光最好不过的深刻记忆留影机】，如同它的名字一般，镜华体验的记忆只是深刻，并不代表美好，她再次演绎了亲手杀死族人的剧情，这不是一件快乐的事。
现在有着往日的同学环绕，就算大家或多或少受了伤，留了疤，但至少大家都还活着，没有什么比还活着更好的事了，镜华抹了抹眼泪，五条悟大惊小怪地念着，一把将镜华抓到身边开始拍她的肩膀。
“你看五条悟，像不像一只开屏的孔雀。”罕少见到五条悟穿常服的庵歌姬挂着死鱼眼恶狠狠地吐槽。
而家入硝子深沉地抿了一口酒，悠悠说道：“完蛋了，我有预感五条教又要复苏了。”
“那是什么东西？”
家入硝子的手指了指挨在一起的两个身影，“这个角度，你不觉得悟完全把镜华挡起来了吗？”
“呵呵。”冥冥发出看穿一切意味深长的笑声。
“而那个笨蛋，”硝子的手又指了指在高大体型映衬下存在感被一压再压的身影，“她其实是悟的脑残粉。”
“不、不会吧。”才刚刚意识到五条悟真的似有似无展示出了一点古怪占有欲的庵歌姬嘴角抽动，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一个人渣，一个无限包容人渣的笨蛋狂信徒，”硝子越说越无力，“这世界已经不能再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