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凯里湛蓝色的眼睛彻底失去了光彩,像一只失去了生机的木偶,垂着头颅。 族长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的是吧?”郁野慢吞吞地用枪口抬了抬组长的下巴,然后“嘭”地一枪。 “别杀我!”族长被吓得立刻紧闭上双眼。 他身边的二长老却被一枪爆头,脑浆混着鲜血四处飞溅,族长自己也被喷了一脸。 脸上是热乎滚烫的液体,鼻尖还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 但他不敢睁开眼,身体不停地打着哆嗦,嘴里喃喃地叫着,“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啊……” 郁野见他这样,忽然又不想就这么杀了他。 于是他收起了手枪,故意问族长:“如果我说,我身后的这群丧尸需要进食呢?” “需要进食”的丧尸们嘎吱嘎吱扭着脖子看热闹,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是知道既然老大叫他们过来是捧场的,那他们就老老实实充当捧场王。 就连楼濯,听完也只是十分配合地龇牙。 尖锐的獠牙和可怖的面孔,让族长更害怕了。 他连忙大叫:“部落里还有很多年轻强壮的年轻人,你们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我可以让人把他们都带过来,献给丧尸大哥们!当、当然,如果还是不够的话,我的妻子,我的女儿,我的儿子,我也可以把他们献出来给丧尸大哥们当食物!” 他另一边的大长老也立刻点头附和:“对对对,只要不杀我们,我也可以把我的妻子和女儿送出来当食物!” 凯里嘴唇颤抖,失神地摇着头,似乎是无法接受这一切。 他从前最敬佩的族长,竟然会是这样一个为了自己连自己的妻子儿女都能出卖的人。 无耻到没有下限。 郁野说:“我怎么才能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族长立刻颤颤巍巍地指了指距离右手一米远的桌子:“那个桌子上面……有通讯器,我现在就可以下令。” 郁野想了想,弯腰解开绑着族长的绳子。 族长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迟疑地看了一眼丧尸王,又坚定地向桌子走过去。 他弯腰拿起通讯器,拨通各路小队队长的通讯。 “族长?是属下失职,让丧尸群攻进了部落,请您责罚。” “没关系。”族长胆战心惊地长呼了一口气,“各队队长请注意,各队队长请注意。现在立刻纠集部落里18岁上下的年轻男女,送到指挥部来。现在立刻纠集部落里18岁上下的年轻男女,送到指挥部来。” 他说完这些,又按下拨通艾丽娅的按钮,对面立刻传来一个女孩子担忧的声音。 “父亲?你怎么样了?听说丧尸群进来了,你现在还好吗?” 族长努力稳住自己的声音:“爸爸没事,爸爸现在很安全,你现在赶紧带着你弟弟和你妈妈过来指挥部,爸爸有话要和你说。” “好的父亲,我这就过去。” 挂断电话,族长谄媚地对着郁野和楼濯所在的方向弯腰,分别给两人倒了一杯水。 “你们先等等,先等等,他们一会儿救过来。” 站在指挥部暗门处,虞眠正好将这一切全部收进眼里。 直播间里,评论区里一个两个都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 【郁野刚才说的是真的吗?这个族长以前真的一直拿自己部落里的子民去和鬣人交换东西吗?】 【郁野小可爱也是这个部落里的,我记得他和虞眠初见的时候,就是跟着鬣人群的,卧槽,该不会他也是被这个族长送到鬣人群里的吧?】 【那当初那一处水源,难道就是这个族长从鬣人群手里交换到的东西吗?难怪他当初要抢走那处水源,后面见到凯瑟也不想救他们。】 在研究所捡垃圾:【我们虞眠肯定是早就知道这些了,所以才会要求凯瑟带他们来部落,好帮郁野报酬。】 【得了吧?虞眠这个死孩子蠢得要死,她把这么多丧尸带到了部落,肯定没想过帮郁野报仇,就是单纯的坏,想伤害人家部落里的人。】 【但是这个族长真的是突破我的认知了啊,怎么会有人要把自己的妻子儿女也送出去当食物?哎,这次来了这么多丧尸,这些人肯定活不了了。】 虞眠叹了口气,转身找到暗室,输入密码。 “轰——” 门被打开,里面光亮十足。 高级能量枪,S级能量晶体,以及种类齐全的医药用品,实在让人眼花缭乱。 最里面还放着一张小桌子,上面摆满了小小的,用纸剪成的骷髅头。 【这就是族长自己的小金库吗?居然藏了这么多好东西。】 【难不成这些都是族长以前用部落里的子民们从鬣人那里换到的吗?那些纸骷髅头……该不会代表着被送给鬣人的人数吧?】 【一、二、三……卧槽居然有一百三十二个人?难怪能换到这么多东西,这个族长也太可怕了吧?】 虞眠在心里为那些葬身于鬣人嘴里的人们默哀了十分钟,将小金库里的东西全部收到空间里。 做完这些,她并不着急着要出去。 郁野不想让她看见,那她就当做看不见。 她仍旧站在连通前后房间的入口处。 几个士兵已经将一群年轻的男孩女孩推进了指挥部的前厅,然后相继退出去。 丧尸群又重新把指挥部围得水泄不通。 每个人身上都被绑着绳索,看着这里的一切,面露惊恐,甚至有胆子小的,看见被爆头了的二长老就晕了过去。 “族长,这、这里怎会有这么多丧尸啊?” “您叫我们过来,是要做什么啊?” 艾丽娅也被绑着,无法挣扎,她的弟弟因为第一次见到这么可怕的场景而被吓得缩在他母亲菲莉的背后嚎啕大哭。 艾丽娅虽然年纪小,但很早就开始跟着部落里的前辈们出任务了,大风大浪也都见过,所以当下却成了一众年轻人当中,最冷静的那个。 她看向自己的父亲,又低头扫了眼绑在自己身上的绳索。 虽然心里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猜了个七七八八,但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一直以来最亲近爱戴的父亲,会是这样的人。 艾丽娅悄悄握紧了拳头,问:“父亲,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丧尸?你把我们叫过来,是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