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隔壁奇幻区唐朝,由八位嗜酒仙人共同配成,其中的主味乃是那位“诗仙”采青莲盛来的,酒成之后,半个长安都可见文气如霞漫天,一饮入喉,凛然剑气不绝,连没有灵性的齿轮精灵都被其所震,记载下这副酒方。
比起那杯旷古绝今的“饮中八仙”,她这只能说是游戏之作罢了,只是见到此间胡姬酒肆的情境,忽然来了兴致,顺带用来吸引酒肆店主,给接下来的对话铺个台阶。
只是,还没等他们开口询问,张玉奴便先道:“喝了你这么好的酒,也是承情,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一定告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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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站在灵堂前,守灵的人已经被他点了睡穴昏睡过去,看着面前黑沉沉的棺木,不由回想起那一日的经历。
张玉奴把他们引到酒肆后面的一棵石榴树下,直言道:“你们是为了秦方好来的?”
陆小凤笑道:“看来,我们并不是第一个为此而来的人了。”
张玉奴坐在石凳上,浑不在意地翘起了腿,因为练舞,她的腿纤长有力,明明是随意的坐姿,在她做来妩媚又潇洒:“你们能知道我和他的过往,然后找过来,别人当然也可以,只不过他们发现秦方好不在,又离开了。”
陆小凤见过很多女人,她们有的虽然有美丽的外貌,但远称不上有魅力,张玉奴没有那么美的容貌,却让人挪不开眼睛,秦方好会钟情于她,并不奇怪,但可惜了:“他们在这里当然找不到秦方好,因为他已经死了。”
张玉奴有些惊讶地看向他们,神色慌张了一瞬,便沉下来,道:“是,他是我杀的。”
陆小凤万分不解:“为什么?你这样的姑娘,怎么会杀死自己的情郎?”
张玉奴抬头看着已经落光叶子的石榴树,一根根细枝刺向天空,就像一只只伸向高处的手:“因为他实在不该来找我,还想带我一起走。”
花满楼叹气道:“他和你的情意一定很深,才会想要来带你一起走。”
张玉奴笑了笑,道:“是的,我和他认识时,还是在沙漠小镇,那时我才十三岁,有人三杯酒下肚就管不住自己,他帮我把那人狠狠打了一顿。”
她说起那段年少时光,神情依旧是温柔的:“这位公子和姑娘想必也是情意很深,行走江湖也形影不离,黄小姐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精心养出来的,读过书,会武功,还这样美貌,和我完全不一样。”
黄蓉没有说她这大半年里东奔西走的艰难,因为她知道这样的生活有的人一直在过,能像她这样的才是少数:“是,我母亲早逝,爹爹对我十分宠爱,我的本事都是和他学的。”
这是个很好的切入口,听闻黄蓉失去了母亲,跟着父亲长大,张玉奴看她的眼神都多了几分亲近,她淡淡道:“我母亲是西域人,早年嫁给了一位中原来的客商,但那人居然家中已有妻室,要我娘跟他去中原做妾,我娘不愿意就离开了他,那时她已经有了我。”
所托非人的西域女子没有脸面回去,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爹娘的女儿嫁错了人,就用那人离开时留下的金银买了家小酒馆,做点生意度日。
张玉奴记事很早,她还记得自己年幼时母亲的艰难,那些见她们母女两个没有依靠,总想占便宜的流氓匪徒,也记得那时还是个落魄书生样的张重,人人都说这个汉人好酒成性,每日都来酒馆饮酒,可张玉奴却觉得他十分可亲,和那些大声嚷嚷的酒客一点都不一样,还每每分些酒菜给她吃。
很多人嘲笑他文弱酒鬼,但也是他出手赶走了调戏她母亲的流氓,那时他们才知道他竟然有一身不错的武功。
后来这个好酒的汉人书生成了她爹,待她娘和她很好很好,她再也没见到母亲悄悄落泪。
张玉奴道:“我娘两年前去世了,爹爹老了,想要回中原看看,我们才到这里来,我和娘亲都不留恋大漠,但汉人讲究落叶归根,我已经下定决心要陪阿爹在中原养老,等他去世,就和娘合葬在这里。”
陆小凤明白了,张玉奴和继父的感情非常深厚,他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却是真正的父女,会互相关心体谅的亲人,她绝不会丢下父亲和秦方好离开。
黄蓉道:“你不愿意和他走,他自己走就是了。如果仅仅是这样,也不过一拍两散,一定还发生了什么才让你下了杀手吧。”
张玉奴冷冷一笑,道:“他突然来找我本就很奇怪,还要我和他走,我当然得问他为什么要走。”
陆小凤道:“他没有和你说实话。”
张玉奴道:“他哪里有脸和我说实话?他一开始只应付我说,是他师父让他出来的,后来江湖上流传开,他盗书逃走的事藏不住了,又对我说,其实是他师父的弟弟拿了他师父的经书,要给自己女儿练,他师父昏迷不醒,医馆中又有许多江湖人,他师父不愿意别人学经书上的武功,他又没有办法阻止,才干脆拿了经书跑出来,江湖上那些流言都是人家污蔑他。”
听到这里,陆小凤想起李青黛苍白的脸色,心念一转,漫不经心地笑道:“他这话说的可不靠谱,一般人拿了武功都是自己练,怎么到了他这里,就是给女儿练呢?”
张玉奴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嗤笑道:“他说是因为那李师叔曾发过誓,遵循母命,自己这一脉绝不习武。”
黄蓉笑道:“女儿就不算他这一脉了吗?”
张玉奴道:“这点他早年倒是和我说过,我说阿爹并不是我亲生父亲,他说他师叔的女儿也不是亲生的,是他行医时,遇到一位得了绝症的老先生,托付给他,被他收养的。”
陆小凤惊道:“什么?!李细辛的女儿不是亲生?”
张玉奴莫名地看了他一眼:“他师叔都没老婆,哪里来的亲生女儿?”
陆小凤沉默了,花满楼继续问道:“这也说不通,李大夫是看到古穷图练那人皮经书的后果的,为什么要害自己的女儿呢?”
这点张玉奴就不知道了,而且她当时也没多在意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清楚,但我知道这么一来,肯定会有很多江湖人来找他,抓他。”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哪怕是现在,还有过来碰运气的江湖人。
张玉奴冷冷道:“你们说他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