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要给朕一观？”
听见这些，玄凌本该毫无波澜的，可他骗不了自己，因为此时此刻他的心中正波涛起伏。
京中郎君的梦中情人，女子们的眼红对象，外人眼里尊贵无双的永嘉公主，帝后的掌上明珠，背地里竟然是自己父皇口中与人谈判的筹码。
此情此景，不免令他想起来昨日在假山时她红着眼拽住他的手，口口声声逼问他自己是否在自轻自贱。
如果说那时玄凌心中还存着几分那样的念头，那么现在，他惊奇地出现自己对她的印象全然改观了。
他见过她浓妆艳抹的模样，也见过她心机深沉的模样，更见过她费尽心机勾/引他的模样，然而现在，只要一提到楚宁玉这三个字，他一闭眼，脑海中就会出现她脆弱不堪哑声质问他的那句——
“阿郅，我也是苍生，为何就不能渡渡我？”
曾经，他对此嗤之以鼻。
如今，他竟然逐渐信服。
是啊，她也是苍生，他既立志要做心怀天下普度众生的佛子，为何就不能渡她一劫？
哪怕……这个代价太大，大得他无法估量。
良久，玄凌才抬起头，轻声开口：“贫僧今日前来，是为了解皇上燃眉之急。”
楚雄看他：“哦？”
玄凌如实作答：“皇上先前提议之事，贫僧可以应允。待您仙逝之后，贫僧会竭尽全力保住大楚江山，稳住朝局，庇佑百姓。”
楚雄没想到，他之前费劲口舌百般相求也没能让他答应的事情，今日他竟如此爽快地答应了。
只不过，原因为何？
思及此，他问：“阿郅今日如此爽快，可否告诉朕，你有何条件？”
玄凌望向他，目光幽深：“功名利禄，皆不是贫僧所求，贫僧只有一愿——”
“求皇上还永嘉公主一个自由。”
“……”
他是清河寺玄凌，此生此世都是，无法改变。
但她不同，她除了是永嘉公主，还是楚宁玉，日后还会成为旁人之妻、他人之母，她还有无数种可能。
但是，在这些众多可能之中，玄凌最希望她成为的，不是别人，是她自己。
永嘉公主，做自己便好，做楚宁玉便好。
既然如此，他何不趁机帮她一把，渡她一劫？
还她一个自由，永远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