幔。
顷刻之间,庄严华丽的寝殿便被团团大火侵蚀吞没。
谢容羽立在不远处,望着重重火光若有所思。
等他赶去金銮殿时,朝中各个大臣也急匆匆地进了宫。
众人围在金銮殿内,羽林军和谢容羽的私兵将金銮殿里里外外都包围起来。
楚宁玉被他的人扣押着,虽然动弹不得,但这么多大臣在场,她怎么会放弃这个垂死挣扎的机会。
她质问道:“谢相,前些日子你突然消失,今日又突然带兵出现,还连夜召来这么多大臣,又命人扣押本宫,不知谢相此举是否等于谋反?”
闻言,谢容羽脸上笑容丝毫未减,他一步一步朝她走去,亲手解开戴在她手上的镣.铐,“殿下哪里的话,臣怎敢扣押殿下,分明是手底下人听岔了,将本相说的好生照料殿下会错意了。”
话落,他眼含柔情地揉了揉她被镣.铐弄红的手腕,随后牵着她的手面向众位大臣,接着道:“本相连夜召众卿前来,是有要事相商。皇上夜里突发急症,不幸崩逝,太子宫中走水,恐怕也无法生还,发生这样的事,本相痛心不已,因此连夜召众位进宫,共商国事。”
此话一出,金銮殿内的大臣们纷纷交头接耳,仿佛失去了主心骨,一时间怨声载道。
楚宁玉听了,满脸惊愕地望向他:“皇弟也被你……”
瞧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谢容羽笑着凑近她耳边:“敢挡殿下的路,除了便除了,殿下不必介怀。”
楚宁玉无语至极,他分明是忌惮楚为安挡了他自己的路,却要硬说成挡了她的路。
不过如此看来,她与谢容羽都是一样的人,狠毒至极,毫无感情,两个同样狠心且冷血的人,是会两败俱伤的。
正想着,朝中拥护谢容羽的人忽地跪下高呼:“国不可一日无君,谢相德才兼备,臣请求谢相早日登基,一统大楚!”
“臣等请求谢相早日登基,一统大楚!”
“臣等请求谢相早日登基,一统大楚!”
“臣等请求谢相早日登基,一统大楚!”
不一会儿,整个金銮殿跪倒了一片片大臣,劝谢容羽登基之势势不可挡。
“既然如此,那本相只好……”谢容羽难掩喜色,正欲开口应下,不料殿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谢相且慢,孤还没死!”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楚为安在一名内官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进来。
“皇弟……”楚宁玉见状,快速思索两秒,随后飞快甩开谢容羽的手,梨花带雨地朝楚为安跑了过去,“皇弟原来还活着,方才谢相说你葬身火海,皇姐真是痛不欲生,恨不能随你去了,如今看到皇弟还在世上,皇姐总算没有愧对父皇临终前的嘱托。”
这阵仗把楚为安吓得不轻,他颇为嫌弃地瞪了她一眼,凑近小声质问她:“楚宁玉,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楚宁玉倒也诚实:“父皇驾崩,谢容羽独揽大权,与其让他将大楚江山独吞了,不如咱们姐弟合作一把,事成之后共治天下。”
楚为安心里虽有一万个不情愿,但眼下这个情况来看,也只有听从楚宁玉这个法子了。
“谢相,既然我皇弟还好好活着,那按照大楚礼制,这皇位便该由他来坐。谢相是大楚的肱股之臣,想必也乐见其成吧。”楚宁玉道。
“肱股之臣……”听见这话,谢容羽没忍住笑出了声,很快,压抑在心中多年的对权力的欲.望也藏匿不住了。
“既然殿下知道本相是大楚的肱股之臣,就该明白才是,这些年来若无本相庇护,就凭你那个庸懦无能的父皇和这个年幼不堪的太子,大楚早就亡了!”
他怒吼出声:“本相多年以来为你们大楚皇室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如今老皇帝死了,这皇位理应由本相来坐!他一个无功无禄的无名小儿,也配与本相争这皇位?!”
楚宁玉:“谢容羽,本宫父皇尸骨未寒,诸位爱卿跟前,还请你慎言!”
“本相为何要慎言?自古以来,都是能者治天下,本相有能,为何不能坐拥这江山!”
说完,谢容羽彻底撕掉了那张精心伪装的面具,径直走向金銮殿上方,分外霸气地挥了挥衣袖,当着众人的面坐了下去。
“谢容羽,你大胆!”楚为安率先指着他吼道。
“本相还有更大胆的,太子殿下想见识见识吗?”话音落地,他立即朝身边人使了个眼色,随后立在一旁的苏内官便拿了一把弓箭给他。
只见他飞快拉弓,单眼瞄准,须臾,上一秒还立在殿门口指着他破口大骂的楚为安便应声倒地,鲜血直流。
“谢容羽,你竟敢……竟敢……”楚宁玉被这一幕吓得愣住了,望着楚为安死不瞑目的样子久久无法释怀。
可端坐在皇位上的谢容羽脸上却毫无波澜,甚至还有些杀了人的快意与刺激,见群臣哄闹不止,他举起手里的弓箭跃跃欲试:“若哪位爱卿还想学太子殿下的,本相不介意送你们去地府陪他。”
“归降者,赏;不服者,斩!”
有了楚为安这个例子,那群贪生怕死的朝臣哪里还敢不服,登时跪倒在地,纷纷朝他磕头行礼。
“臣等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等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等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状,谢容羽满意至极。
直到金銮殿内的声音渐渐歇了,他才看向楚为安尸体旁的女人。
楚宁玉也同样望着他,此时此刻,她已成了砧板上随意任人斩杀的鱼,毫无反击之力。
所有人都选择了归降与顺从,所有人都知道选择谢容羽才是明智之举,可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苦苦肖想了多年的皇位被他抢了去。
她不想做谢容羽的皇后,她只想做大楚的女帝,只想做楚宁玉。
与其回到他身边继续受他折磨,不如让她自行了断。
思及此,她抬手拔下一根发簪,缓缓移到雪白的脖颈之上,绝望地望向他,视死如归。
而金銮殿上的谢容羽也终于有了一丝丝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