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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宿(1 / 2)

宋绮很快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她脸色缓和下来,煞有介事地扶了扶鬓角,重新拎起包,端起贵妇人的仪态来。

宋琦刚握上门把手,身后陆屿的声音响起。

“去哪?不是来拿糕点的吗?不要了?”

陆屿视线转向桌面上放的糕点,厨娘用油纸将其包得规整,白色丝线捆绑,浓郁的甜香馥郁。

复古的包扎方式,口感味道具是上佳,往常有亲戚小孩来家里做客,每次上桌都哄抢一空,如今却遗落在餐桌桌面无人问津。

宋绮微讪,有种谎话被拆穿的窘迫,纵使来时真有几分嘴馋,也因为陆屿打消了念头。

宋绮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住,兴致缺缺地看了那糕点一眼,扯了扯嘴角,“还是留给你带回来的小朋友吧,现在的女生都喜欢吃这些。这还是你第一次往家里带人,总得把客人招待好了。”

“不劳您费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陆屿及时截断她的话,免得按照宋绮这阴晴不定的性子,万一突发奇想,要跟应雪来个深入交谈什么的——光想想就头疼。

“谁稀罕管你,”宋绮上下打量他一眼。

她知道外面在下大雨,一同回来的女孩淋得跟个落汤鸡似的,陆屿自然也没好到哪去,强打着精神同她说话,瞧着竟有几分凄惨。

但宋绮只字未提,也很难从她脸上看见半分真切的关心,只窥察着陆屿,看着他脸色微冷却依旧俊美如瑰玉的模样,心里不免泛起几分复杂来。

他真是越长大生得越像陆誊了。

“希望你不要像你那不着调的爸一样,得到了又很快厌倦,人到中年了还想着要找什么真正的自己,”宋绮恶毒地说着,话茬子一打开竟有点收不住。

“我不看家庭门楣,玩棒打鸳鸯那一套,只是那女孩看着就心思单纯,家里恐怕没什么帮衬,如果你只是图一时新鲜,那我建议你还是早点放过人家。”

宋绮由己及人,对应雪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没有恶感,反倒是有几分若有似无的怜悯,她想拯救她,让她不要成为下一个宋绮。

“我不会像陆誊,她也不会像你。”

陆屿拧着眉头,揉了揉太阳穴,极轻微地叹了口气。

面前的宋绮,再好的化妆品都无法遮去她的疲惫和苍老,就算表面掩饰得再好,内心满怀的怨气和憎恨,也从未得到疏解。

陆屿明里暗里给过宋绮很多机会,让她远走高飞,去往更辽阔的天地,是她自己要做一只套在枷锁里的鸟,甘愿画地为牢。

那就成全她,只能成全她。

“你放弃的不止是你自己的人生,妈。”

陆屿嗓音淡淡,一眼瞧去眸中却又闪过几分厉色,另人望而生惧。

宋绮动了动嘴唇,目光闪烁。

陆屿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认真地喊过她,陆屿成年后,他们就默契地分开生活,血缘关系薄弱得像是一条线、一张纸。

宋绮不稀罕,也不想去挽回什么。

客厅的灯光是暖色的,盈盈微光在顶上的水晶处泛起光晕,将整个室内映照得光彩夺目,熠熠生辉。

可沉默像一块无形的冰,悄无声息地附着在每个角落,冷得让人窒息。

宋绮神色几经变化,最后脸上浮起一抹谄媚的笑,热切地凑上前去,像是刚说出一番话的人不是她。

“嗐,谈那些干什么,扰人心烦,我最近手头紧,要不给转点钱吧,卡号钟延知道。”

“这次又要去哪玩?”

“去日本大阪看樱花吧,散散心。”

宋绮说着,嘴角的笑意却淡了淡。

她最是怕冷的人,哪里是想去散心呢?只是找个借口逃开这里的纷纷扰扰罢了。

“行。”陆屿懒得再跟她多说,末了又敲敲桌面,“把你的糕点带走。”

*

领着应雪上楼的中年女人自称文姨,是陆家的厨娘,陆屿拍戏期间不回来住,她负责管家及几个清扫房间、打理庄园的临时工的伙食。

文姨一见她就止不住的喜欢,白白净净的女孩,听话又乖巧,而且被陆屿安排在他房间旁边,明眼人一看就能猜到两人是什么关系。

文姨抱进来一床纯白的棉被,往床上铺着,又扭头问她,“你看起来年纪很轻,还在上学?”

“是,”应雪点点头,又不想她误会陆屿,连忙补充,“我工作了,我们也是同事……”

应雪见文姨打算把本就光亮整洁的房间再打扫一遍,有点过意不去,上前拿过一旁的拖把,就要上前帮忙。

文姨一把把应雪推进浴室,“不能让你干啊,你赶紧去洗澡吧,别着凉了。”

陆宅没有合适应雪的睡衣,附近的商场在三公里以外,外面还在下大雨。

过了会,文姨来敲浴室的门,她不知道应雪的名字,“姑娘,家里只有一套崭新的备用睡衣,是陆先生的尺寸,你能穿吗?或者我出门去买,就是得久一点,你可以先换上浴衣,等等我。”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过了足足有十秒,响起低低的女声,“能穿,给我吧。”

应雪换好睡衣出来的时候,房间内空空荡荡,她试探着喊了两声,都没有回应,看来文姨已经不在了。

应雪身上是灰色的丝绸睡衣,穿起来冰冰凉凉,舒服柔软,唯一不好的是——她双手提了一下裤边,又松开,多余的面料在脚踝边堆叠。

着实是有点大了。

还有领口肩膀处,正常穿着还行,一不小心扯到衣角,没注意就要泄露大片春光。

所幸房里只有她一个人,应雪在床沿坐下,打量着这个房间。

干净整洁、基调灰白,以及低调奢华的室内装潢,每个内部装修的细节设计都精妙特别,哪怕是吊灯上的一小颗泪滴状水晶,看起来都价格昂贵。

连床铺都柔软得不像话,许是前两天日光正好的时候晒过,格外蓬松绵软,舒服得几乎要陷下去。

周围静谧极了,应雪实在控制不住思维发散,她忍不住想起客厅的那个女人。

陆屿和她之间像是有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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