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美食,他们不是也刚来吗?
钟延见应雪望向桌上琳琅的早餐,以为她在好奇怎么买这么多,解释道:“陆屿有点挑食,每次都是买一些回来,让他选着吃,然后我把省下的包圆了。”
陆屿也会挑食吗?
应雪微怔,心中完美的形象凭空裂了一条缝,反倒多了些真实的气息来。
尽管钟延刻意把声音压低了,可还是感受到来自旁侧的一道冰冷的视线。
钟延缩了缩脖子,没敢回看,笑着说:“别看我长得瘦,大学时去当了两年兵,饭量可不小,也许是消化不好,一直没见长胖过。”
应雪安慰他:“没事,我妈妈说饭量大的人有福气!”
“哈哈,那替我谢谢阿姨。”
钟延说话间没有表现出半点避讳着陆屿的模样,应雪就慢慢知道陆屿并不在意这些,不然还怕吵着他工作了。
她忍不住分神,半天也没见陆屿动,他不吃早餐吗?
应雪眼看着天彻底大亮了,估摸着民宿前台总该有人上班了,便跟两人告别。
应雪临踏出门前,余光扫见陆屿坐起身,拿了份焕香坊的白粥,这才稍稍定下心,又眼尖瞥见陆屿随手放在桌面的剧本。
摊开的页面白底黑字,在灯下反着光,隐约可见大段的台词用水彩笔画了横线和符号,边上空白的地方密密麻麻写着注释和对剧情的理解。
一个剧本成型,从初稿到终稿要改上几十版,哪怕开拍后也会有更换,将后半段剧情尽数推翻的。
陆屿到手可能最多比她们早个半个月,可看着却已经用旧微微发卷,显然翻阅过无数遍了。
应雪多看了两眼,才轻轻合上门,下了楼回到民宿,找前台拿了备用房卡。
可等她到了门口,房门没锁,一拉把手就开了。
许雯站在正对着床头的镜子前梳头,她的头发细软枯黄,找了很多说是能生发增黑的洗发水也没用。
许雯从上往下梳着,头发发油打了结,稍一用力,就掉下几根发丝,心疼不已。
许雯再看见应雪时,目光落在那乌黑如瀑的秀发上,顿时没了好心情,不咸不淡地招呼了一声。
“回来了啊。”
应雪应了一声,绕开她径自往里走。
许雯从镜子里盯着应雪,忽然问:“你头发长得这么好,有什么保养的秘方吗?”
应雪借着柜门的遮掩,将钱包从背包的夹层里翻出来,拿了两张纸币,准备过会去街上买点蚊香。
她觉得昨晚的事是许雯有心所为,但拿不出证据,此时见许雯主动搭话,又生出点想缓和关系的心思来。
毕竟在应雪大学期间,和室友相处的一直不错,休学到现在都还有联系。
应雪的头发随妈妈,生得浓密柔顺,打小被邻家的叔叔阿姨夸赞,后来还有路过的贩子见了心痒,几次三番出大价钱想买,被温茹严词拒绝了。
应雪低头把钱收进裤子前面的兜里,说:“没用过什么秘方,只定期清洗而已。”
许雯嗤笑一声:“骗人的吧,怎么可能没有?你不会是藏着掖着,不想让别人知道吧?”
这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应雪心中生出几分气,但她还是强压抑着火,温声回答:“真的没有,从前就是这样,我也没怎么注意过。”
应雪的眼睛黑白分明,认真同人对视的时候显得很真诚,但许雯却凭白觉出羞辱的意味来。
从许雯发现应雪是她的室友的时候,就不太喜欢她,明明同样是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应雪身上却有着和别人截然不同的气息。
冷然、超脱、坚韧,是一种过于纯粹的干净。
许雯忍无可忍,快步走出去,狠狠摔上门。
“不想说就算了,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