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梓文脑子轰一声就炸了,她如遭雷击木愣愣站在原定,看着梁赫面如死灰的脸,眼泪不自觉的流下,嘴里喃喃道:“梁赫,你信我,就信我一回,我真的没有说过这话。” 梁承志好整以暇的双手环胸,悠悠然点燃一直烟,站在边上吞云吐雾,显然对自己造成的争吵极为满意。 狗咬狗一嘴毛,他就爱看这种戏码。 没错他就是故意这样说的。 他日子过得不如意,自然要别人陪着一起才畅快,梅梓文一直以为梁承志在港城生活的很好。 其实不然,不,应该说他也有过好的时候,那是梅梓文刚被赶出家去的第一年。 那是梁承志在家里过得最好的一年,不仅要什么有什么,还所有的事情都围着他转,仿佛他就是世界的中心。 可惜好景不长,一年后,继父带回一个如白莲花般柔弱的女人,她面色发白,身体纤瘦,唯独那个肚子高高隆起。 梁承志还小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知道从那以后,他从云端之上坠落,跌进不见天日的淤泥。 失去继父的庇护,家里所有人都在不动声色地欺辱他,小到佣人,大到继续的女人们,谁没事或者心情不好都会来踩上两脚出气。 继续有了自己的亲生骨肉,自己这个外面来的‘野种’便开始在家里自生自灭地等待,等待什么? 其实梁承志也说不清楚。 在一众人的打压下,梁承志跌跌撞撞地好不容易长大,甚至考上港城最好的大学。 他的优异变现让他重新进入继续的视线。 他想的自然不是怎么好好对他,而是要压榨他的剩余价值,给他的儿子找个好帮手。 梁承志并不知道他的心理,只以为自己的努力终于得到继父的认可,很快收到一致好评。 直到有一次弟弟发了脾气,跑到继续的房间理论,正好他也有事找他,走到门口听见自己的名字。 梁承志一愣敲门的手怎么也落不下去。 “爸爸,不是说以后的公司都给我,你怎么把哥也安排过去,他比我早毕业这么多,你还把他带进公司,现在他们都夸他能力好,你说以后我继承时,他们肯定会将我和他比较。” 继父听后也觉得事情有些出乎意料,但还是没有放在心上,道:“你放心,他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我儿你就放心好了,有爸给你保驾护航,你还怕什么?” 到此两人对话渐熄,而站在门口的梁承志手脚发冷,原来自己在脸颊,不过是个可有可无,随时能够舍弃的人。 梁承志的心理终于开始扭曲,他处处和继续作对,回到家又红着低低开心,直到他在公司里将一大部分的资产偷偷转到自己明显,用这些钱开了一家制衣厂。 原本生意不错,哪知道后面收到市场冲击,他没出一个新款登上两三天就有人跟风,他不得不重新想样式,可哪里赶的上抄袭的速度。 他之所以来到湘城考察,一个真有梁赫的原因,二哥就是为了钱。 他的算盘的打精妙,想利用港商的身份和湘城制衣厂合作,实现空手套白狼的计划。 因为他在港城的公司负债累累,已经快要倒闭了。 那个想买湘城房子的不是朋友,而是他的债主,所以梁承志是打着将房子拿给他抵债的打算。 哪知道,梁赫根本不愿意,梁承志非常郁闷,觉得自己的感情打了水漂。 他冷眼看着梁赫似乎渐渐开始虚弱的呼吸,眸子一眯,中午的饭菜他做了手脚,加上气他的话,想来药效发挥的极快。 梁承志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宋知薇,随后不屑的撇撇嘴,还说医术好,这么长时间过去,连梁赫中药都没发现,果然是吹牛皮的。 梁承志找了个椅子坐下,看着她们围着呼吸逐渐困难的梁赫。 宋知薇惊得脸上毫无血色,她一手把着脉,一手用银针刺入梁赫胸口周围的穴位,为的是保他一口气。 “不行!必须要快点送医院!”宋知薇对梅梓文吼道:“你快去找一辆三轮车,我们去最近的医院,要快!” 梅梓文吓的一抽,站起身子跌跌撞撞的朝外面跑去。 宋知薇看着跟没事人一样的梁承志,咬牙切齿地问:“你满意了吧?” 梁承志耸耸肩:“关我什么事,我怎么知道他这么不经气。” 宋知薇红了眼眶,要不是要时时刻刻注意着梁赫的情况,她现在就想冲上去赏给他两个大逼斗! 梅梓文来得很快,两人合力将梁赫抬上三轮车,他们挤在一起往最近的医院赶,临走前,宋知薇将梁赫从家里赶了出来,当着他的面锁好院子的铁门,淡淡地说了一个字‘滚’。 医院的一系列检查下来,医生逮住两人一顿骂。 “你们怎么能给他吃这么多混合的油腻东西,你们知不知道它们混合起来很容易诱发中风。” “吃就吃了,你们偏偏惹他生气,你们要是再晚送来一步,就直接找块地方埋了吧。” 宋知薇和梅梓文一直乖乖的挨训,直到医生走后才敢喘气。 想到梁赫的情况,宋知薇心中后悔,早知道她就不该顾忌太多,早早提醒梁赫事情也不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好在梁赫总算化险为夷,为了保险,宋知薇特意支开梅梓文,悄悄弄出一杯灵泉水,打算给他灌下。 有灵泉水护着,梁赫恢复健康完全不成问题。 宋知薇有些挫败,原本打算让港商团要求换人的计划腹死胎中不说,还气病了梁赫,真是诸事不顺。 梅梓文打完水,又转身走出房间,眼看她要跑走,宋知薇赶紧喊道:“梅梓文别跑,你跑了谁来照顾梁爷爷?” 梅梓文这才一步一步挪回病房,道:“可我没脸见他。” “小宋,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跟承志说那些话。” 她忍不住又为自己辩解了一句,宋知薇看着她眼底的神色,有紧张、有担忧、唯独没害怕和心虚,沉吟一会,道:“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