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夏被迫吃了很苦的药,她也不知道到底吃的什么,吃完以后,脑子就昏昏沉沉的,她去了水疗房,全身都被绑了起来,然后整个身体都被沉到了水里。
和她想的不一样,那水是冰冷的,而且看起来也不干净,她只是浸泡了一会儿就受不了了。
周围也有同样治疗的病人发出惨叫,但是根本就没有人理会他们。
这哪里像个医院,分明就像个刑室。
然而治疗还没有结束,在她被从水里面捞出来之后,她又被转移到了床上,两个医生开始往她的大脑里面注入电流。
要不是她心中还想着钰宝,音宝,辰辰,她的孩子,她真的会撑不过去。
直到晚上,她整个人都恍惚了,还有医生过来对她进行催眠治疗。
等南夏彻底空下来后,已经是深夜时分了。
明明早上的时候,她的心情还很不错,但现在她已经提不上一丝力气。
这才第一天,她就已经撑不过去了。
她终于体会到了董倪诚的可怕,周围全是病人的惨叫,等治疗完后,所有病人都安静无声,他们在这里面已经没有了灵魂。
就连她一个正常人,都觉得受不了。
她有预感,要是继续待在这里,按照这个强度的治疗,不出一个月,她也会变成一个疯子,也许董倪诚的目的就是想让她彻底变成一个疯子,如此,他就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南夏的床铺正对着窗口,窗外有风不断吹进来,冷风肆虐着她的身体,她能够感觉到彻骨的冰冷。
她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但因为今天身体遭受到了严重的虐待,每动一下,她都能够感到一股剧烈的疼痛。
窗口已经被封死了,就算能够看到外面的风景,那也没有用。
这一天,她也算是看透了,根本就不可能有人能够逃出去。
毕竟这里的人都想要离开,下午的时候,就有人准备逃跑,但他很快就会抓回来了,而且这次被抓回来之后,医生们直接把他关进了小黑屋,她也不知道对方到底受到了什么惩罚,等出来的时候,那个人神色呆滞。
这个地方太恐怖了。
不是她能够承受的。
要是她能够变成一只蚊子就好了,她就可以从窗户飞出去。
这么想着,南夏的内心充斥着悲伤,她眼中包含着泪水就这么掉了下来,身体和精神的疼痛,让她在深夜里面变得非常脆弱。
她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更让人悲哀的是,她还不能哭出声,不然被医生护士发现了,根本没有好果子吃。
于是寂静的深夜里面,她只能够无声地哭泣着,整个人看起来很无助。
“妈咪。”
一个小小的声音划破了暗夜,在寂静中显得很突兀。
南夏的眼睛动了动,随即闪过一丝苦涩,她是真的产生幻听了,也许是太想念辰辰,她居然听到辰辰在叫她。
但她知道辰辰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妈咪,妈咪……”
这声音越来越近了,与此同时,南夏还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是那种沙沙的声音,鞋子踩在了树叶上摩擦出来的声音,而在外面就是种了很多大树,地面上也落了不少树叶。
南夏陡然抬起了头,她的眼睛贪婪地看着外面。
不远处,出现了一点光亮,好像是手电筒的光,她的心砰砰跳动。
她没有出现幻听,这就是辰辰的声音,这么晚了,他居然到这里来找他了。
南夏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发生了声音:“我在这里!”
这声呼唤很大。
很快,脚步声就更加近了,显然对方是听到了她的呼唤,正朝着这个方向过来。
南夏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她现在好想辰辰,好想能够好好看看他。
她努力扒着窗户,想要看清楚外面。
“谁在说话!”
然而,她刚才的声音太大,还是被护士听到了,房门被粗鲁地打开,护士直接按下了灯,明亮的灯光就照在南夏的身上。
此刻南夏还没有来得及躲藏,她蹲在地上,身子靠在墙上,正把头伸向外面,那个样子,分明就是在和外面的人进行交流。
护士想起南夏刚才说的话,她皱眉道:“你在和谁说话?有人来看你了吗?”
说话间,她也朝着外面看过去。
要是被逮住了,那后果不堪设想,起码,她今天就看不到辰辰了,以后也不会有机会看到辰辰。
关键时刻,南夏垂下眼睛,然后看着黑漆漆的外面,她对着空气说道:“我在这里,你要带我走吗?”
“可是我走不了啊,要不你进来吧,你进来后,我们一起玩耍。”
她惊呼道:“你真的好厉害,你真的进来了。”
这声音在晚上显得有些恐怖,突然,南夏盯着护士的肩头,她痴痴地笑了起来:“你过来啊,你趴在那里做什么?”
她一个人自说自话,手舞足蹈的,将一个神经病的状态表现得淋漓尽致,饶是见惯了这种场面的护士也不由觉得后背发凉。
她打了一个寒颤,皱着眉头:“安静睡觉,不然现在就带你去治疗。”
闻言,南夏看起来有些委屈,便闭上了嘴,但她的眼睛却一直直勾勾地盯着护士,似乎在提醒她旁边有人。
护士只觉得毛骨悚然,她迅速离开了房间,出去时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确定护士的确离开之后,南夏才松了一口气,她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朝着窗外喊:“辰辰,是你吗?”
这次她的声音要低微得多,就怕再引来护士。
“妈咪,是我。”
外面探出了一个小头,借着微弱的月光,南夏看清了辰辰的脸,几乎又快要落下泪来。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很久没有见到辰辰了。
辰辰抬头看着她,他严肃着小脸说道:“妈咪,我这次是悄悄过来的,但下次估计就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