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裴舒的说辞,席上的众人皆是起了几分兴趣。 一人起哄道:“舒侧妃,那可否让这似黄给我们表演着看看?这等稀罕的畜生我们可都是第一次见到呢,可一定要让我们开开眼啊。” 鄢廷骋看着裴舒口中所说的“似黄”此等羽毛艳丽,宛如人形的畜生,他也是第一次见。 仔细地打量着那个“似黄”忽地和它的一双眼对上了。鄢廷骋下意识地有种浑身发寒的感觉。 那被羽毛所覆盖的面部轮廓,实在是太像人了。只是看不见鸟类的喙,只能瞧上一双眼。 那眼也太像人了,鄢廷骋仿佛能从那眼瞳中读出几分哀求的意味…… 这念头一起,鄢廷骋忽然感觉自己好像忽视了什么,又好像抓住了什么。正要循着这一丝感觉继续往下想着,裴舒的声音响了起来。 “太子殿下,为了庆祝殿下的生辰。妾身专门让手下的人,好好调教了一下这个畜生。不如就让它给太子献上一舞,加以庆贺吧。” 突然被打断了思路,鄢廷骋对裴舒有几分不悦。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裴舒又是送上庆贺的一片好心,他自然也不好发作。 “既然舒侧妃有心,那便去吧。” 裴舒浅笑着点了点头,也是轻拍了拍手。 那关着“似黄”的笼子被打开。小安子手持一只玉箫走至院子的一侧,随着悠扬高雅的箫声如潺潺流水一般倾泻而出。 那笼中的“似黄”也是迈着步子踏了出来。 “似黄”本来就生得有几分人形,那身上的艳丽羽毛就宛如绝美的舞衣一般。随着它舞动的姿势,羽毛也绽放着光彩。 萧声越快,那“似黄”的动作便愈发的轻快,配合着节奏,在大堂之中全然是一幅绝美的画卷。 京城之中,从来不缺绝美歌姬,妖艳舞姬。而只有这种没见过,没听过的东西,才能够吸引的住京城之中那些达官显贵之人的眼睛。 舞蹈随着萧声逐渐进入高潮,也变得越来越快,展现着常人难以做出的动作。 在场之人,也是纷纷站起身来,鼓掌庆贺。 萧声逐渐从高潮落下,“似黄”的舞步也轻漫了许多。伴着萧声脚步轻移,一点点的向着鄢廷骋跳动了过去。 鄢廷骋的脸色不似宾客那般,笑的满是开怀,相反……反而是有几分冷硬和难看。 这个“似黄”他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一般。 “似黄”在鄢廷骋思虑之间,已经跳动到了鄢廷骋的身边。像是在赐福祥瑞一般,身形围着鄢廷骋,转了一圈又是一圈。 底下的宾客看着这美轮美奂的一幕,无不啧啧称奇。 鄢廷骋却是仔细地注意着“似黄”离得越近,那双眼睛他便感觉愈发的熟悉。而这“似黄”除了围绕着他一圈圈地舞动。 鄢廷骋好像还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那好像是从喉咙中发出来的含糊不清的字词。 仿佛是在说……救救我…… 鄢廷骋死死地盯着那双眼,忽然间……他终于反应过来,为什么他会觉得这双眼睛如此的眼熟,那……似乎是裴今砚的眼睛。 这个认知一起,让鄢廷骋几乎脊背发凉。 尖叫了一声,猛地从席位上站了起来。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大堂上的众人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鄢廷骋身上的冷汗起了一层又一层,指着面前的“似黄”道:“他是裴今砚,他是裴今砚。” 底下的宾客愈发地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裴舒却是眼下闪过几分笑意,只是面上却还是一派懵懂模样。 “殿下在说什么呢?我听裴府的家丁说……兄长还在白鹤书院游学,尚未回来呢。” “这“似黄”只是一个畜生罢了,怎么能是妾身的大哥哥呢?” “你这个毒妇,你究竟做了什么?这根本不可能会如你所说……”鄢廷骋神色凄厉地指着裴舒。 这些日子,他一直被裴今砚和那天晚上的真相给弄得焦头烂额。他已经连续几天都睡不好觉了。 整个人处在,好像随时被人点一下,就会爆炸一般。 他不认为是自己错了,裴今砚与他一直暗中联系,两人在私下没有少交际过。 对于裴今砚的才学和手段,他赞赏有加。所以对于裴今砚这么一个人,他也观察得仔细。 那双眼睛……他相信自己不会认错。 鄢廷骋刚刚要说什么,忽然间,他从裴舒的话中好像察觉到了什么。 这些日子,他查裴今砚的事情固然不假。可也留意着裴舒的动静,裴舒身边根本没有人去过裴府询问。 为何,裴舒能够说出,和他几乎一致的消息? 裴今砚去书院游学的消息,难道说……其实也并非是从裴府所探听出来的消息,而是从裴舒那边传到他这里的? 有了这么一个认知,鄢廷骋看向裴舒,只觉得裴舒深不见底,愈发的骇人和恐怖了些。 裴舒在众目睽睽之下,向后退了两步,又是施施然的跪下了,模样极为自责。 帕子将脸颊边落下的两行泪,给拭去,才是开口道:“妾身不知做错了什么,竟然会惹得殿下对妾身这般的怨恨。妾身寻来这“似黄”也只是想要给殿下好好庆生,让殿下看个新鲜罢了……” “殿下,若是不喜欢的话。那让人将这畜生给带下去打死就是。还请殿下莫要因为不悦,而伤了身子才是啊。” 在座的宾客见状,其中不乏有仗义执言之辈,替裴舒开口道:“殿下,您今日之言颇为怪异,什么裴今砚,又是说舒侧妃是什么毒妇。” “臣等听闻过,太子殿下偏宠贞侧妃,可舒侧妃此举,却是并无错处啊。一心想讨殿下欢心,却落得一个毒妇之名,这委实也太寒人心了些。” 鄢廷骋看了看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