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千岁……” 因为恐惧,裴玉菲说话的都变得结结巴巴了。 隋仪景唇角一扬,像是夸赞:“嗯,这声调听起来是怕极了,本督听的心中也颇为欢愉。” 裴玉菲看着裴舒和隋仪景这亲昵的举止,再一想到裴舒自那次落水之后回府发生的种种,心中忽然间什么都明白了。 “你竟然与九千岁勾结?”裴玉菲瞪大了眼睛:“裴舒,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不顾及你我姐妹之情,你投靠九千岁这不是打裴家的脸吗?若是有朝一日被人翻到台面上,你这是将裴家又置之于何地?” 裴舒靠在隋仪景的怀中,怀抱冰冷,胸膛坚硬。却让她只觉得安心。 迎着裴玉菲恨恨的眼神,裴舒道:“裴家……那与我而言也能算做家吗?人人与我何曾抱有一丝的真心?步步算计,处处陷阱,甚至恨不得要将我先除之而后快。自从我明白这个道理之后,我便再也不曾将裴家,当成我的家了。” “这样的裴家,即便真的毁了又与我何干?” 裴玉菲被裴舒的这一番言辞给震惊住了,她许是想不明白别的了。但是她知道,此刻她已经与裴舒明牌了,她现在想在这两人手上是绝对挣不了一条活路。 心中一横,刚刚要高声开口呼救。 裴玉菲惊恐的发现,自己张开了嘴,但是却无法发出声音。 “刚刚本督才说,你讨了本督的欢心。这么快又要做蠢事了?本督喜静,你若是叫嚷的声音太大惹了不该惹的人前来,本督可是不高兴了。” 一个极为细的丝线不知何时,已经穿透了裴玉菲的喉咙,隋仪景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勾动,裴玉菲便就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裴舒看了一眼裴玉菲,又看了一眼隋仪景:“所以……督公现在准备怎么办?督公所说的,更好的处理方法究竟指的是……” 隋仪景i眨了眨眼,笑道:“放心,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 定宁公主府,前厅。 定宁公主坐在首位上,面上神色紧绷着,底下表演的歌舞,也难以让其神色有丝毫的欢愉。 想到今日发生的种种,先是什么断手观音,紧接着又是那祥云红珊瑚,然后蒋炎彬又对她避之如恶鬼一般。 好好的一个生辰宴,处处都让她不痛快。 底下的宾客也看出了定宁公主的心情不佳,即便舞台上有容貌颇为娇美的歌姬和舞姬表演的颇为卖力。 但定宁公主不见喜色,他们自然也不好露出任何喜色。 一曲作罢,台上的舞姬和歌姬纷纷松了一口气。现如今的局面,没有惹得定宁公主不悦就已经是佛祖保佑了,那里还敢奢求有什么其它的赏赐。 众人正等着下一个节目上场的时候,一个侍女走到了定宁公主的身侧。 “公主,下一个是临时加上来的节目。旭王殿下的良妾裴玉菲,说是今日在献礼之时,惹了公主不悦,所以想要为公主献舞一支,以表赔罪。” “哦?”定宁公主来了几分兴趣:“她想赔罪也是理所当然,只是……她准备献什么舞?若是太过寻常的,倒也不必了。” 侍女:“她说,要献上的是火上灼华。” 两人对话的声音不大,却因着此刻前厅安静的厉害,这一番话倒是让在场的宾客都是听了去。 鄢廷恩猛然站了起来,他错了,他做的最错的事情就是将裴玉菲带着一起前来赴宴。 不仅事事想要逞风头就算了,竟然连与他商量都没有,就要闹什么幺蛾子的献上火上灼华。 这支舞,那里是她能跳的? “姑母,是侄儿的贱妾不知轻重。她那里会什么火上灼华,只怕是闹出笑话才是。还请姑母莫要当真才是。” 鄢廷恩这么说,定宁公主却没有就此打消念头的意思,只是瞧了一眼侍女:“你确定这是她说的?” 侍女点头,鄢廷恩脸上愈发凝重了些。定宁公主笑意重了几分。 “火上灼华,这支舞可是有些难啊,本宫记得当初先帝的莲妃就因着这一支火上灼华名声大噪,才让先帝对其宠爱有加。” 火上灼华,一如其名。这是一支在火上跃动的舞蹈。因着特制的舞裙,随着跃动之时,会被火苗所点燃。 舞裙沾染上火苗,随着旋转之时,一如一朵火莲绽放而得名。当曲子到达最高潮的时候,通身的舞裙会火焰烧尽。最里面会再落下一套白色舞裙。 此舞亦是有着浴火重生的好兆头,此舞也只有当初的莲妃能够将其完美的展现。 浑身都与火焰相伴,但是却不被火焰所灼烧。后面再有人想要学习这火上灼华,以讨先帝的欢心,却都再难复刻当初莲妃的风华。 许多学习的妃嫔和贵女,时常光是在火堆中跳动,便会因为身姿不够轻巧,跳动不够迅速,让火焰很快将她们给引燃。 有的稍微好一些的,只是皮肤稍微被烫红一些,而有的更是被烧伤了皮肤,以此破了相。 因着这种种缘由,火上灼华已经极为久没有出现在大夏国各种宴会上了。 底下的宾客见着定宁公主来了兴趣,为了巴结定宁公主,也纷纷附和。 “旭王殿下,您真是太谦虚了。火上灼华要么练好,要么不练。既然能说上要为殿下献舞,又怎么会差?” “是啊,是啊。我等也从未见过那只在传言中存在的舞蹈。不知今日是否能够这个机会一窥真容呢?” 鄢廷恩一时间被架了起来,心里头已经将裴玉菲给恨死了。 只能是陪着笑意道:“既然如此……那本王又怎么好扫了众位和姑母的兴致,那便……上吧。” 鄢廷恩脸色僵硬的坐下,心中想着今日回了府上之后。他定要给裴玉菲好看,即便不能随意打杀了。 也是让人将她直接锁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