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小安子和绿竹连忙迎了上去。 绿竹离得近,仔细地瞧了一下裴舒。发现虽然裴舒衣衫规整,但是一双唇却有些泛红,像是……被啃肿了似的。 那至于是谁干的…… 绿竹瞧了一眼一旁的隋仪景,又默默地将目光收了回去,当做什么都没有瞧见。 裴舒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隋仪景扶下了马车,属实是给了裴舒十足的颜面。 且因着隋仪景的身份,更是无人敢置喙些什么。 隋仪景走得更近一些,在裴舒耳边低语了几句,便离开了。 小安子和绿竹跟在裴舒的身后进了府内,绿竹跟在裴舒身边的时间久,所以对于裴舒一些细微的心思,也瞧得更真切些。 裴舒……有心事。 绿竹开口,关心地询问着:“主子,是还有什么事儿吗?您瞧着心事重重的。还是说,千岁爷又欺负主子了?” “没。千岁爷这个人虽然阴郁了些,手段狠辣了些。但只要能帮我将事情办成,那么他是什么妖魔鬼怪,都与我无关。” 裴舒说罢,才发现小安子还在一旁。刚刚那一番话让小安子听去了个十乘十。 裴舒:“……” 小安子:“……” “咳咳。”小安子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奴才刚刚什么都没有听到。” 裴舒喜欢小安子的识趣,思绪又是回到了刚刚马车上。 隋仪景答应了会帮她调查定宁公主的事情,事情只要做了,那么一定会有痕迹。隋仪景出手,查出定宁公主究竟是与谁人勾结并不是难事。 只是比起这个,裴舒更在意的是,隋仪景在下马车之后,在自己耳边低语的那一句话。 “千岁爷说,让我戒备些陛下。” 绿竹疑惑道:“陛下?为何要戒备陛下?” 小安子一时也想不通:“今日之事,陛下算是殿内无数不多,不支持主子远嫁和亲之人。按理来说,陛下与主子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才是。” “但督公向来也不会无的放矢……” 裴舒思索着,的确如小安子所说。安文帝是不愿她嫁给闻人庭风的,但这背后的原因,裴舒莫名的便是想到了安文帝那想要将自己纳入后宫的念头。 恐怕……这才是安文帝会力排众议的最主要的原因吧。 想到,安文帝明明知道自己是他女儿的情况下,还要做出此等违背人伦之事,裴舒便觉得心中的寒意又是重了几分。 既然隋仪景这么提醒她了,那么她自己也注意一些就是了。 反正安文帝一直在宫中,而她在闻人庭风寄回塔西国的信筏,收到回信之前,应当都是不会入宫了。 …… 花庄。 闻人庭风盘腿坐与软垫之上,一双如同野兽一般的眸子,盯着面前放着的那只茶盏。浑身紧绷,即便屋内点燃着用以平心静气的香火,此刻也无法熄灭闻人庭风的怒意。 等了一会儿,那关着的门,被打开。 定宁公主走进了屋内,刚刚走出两步,原本在闻人庭风面前的那只盏带擦破烽烟的呼啸之声,疾射到了定宁公主的身前。 定宁公主身边跟着的暗卫,出招极为利落。 昏暗的屋内,一道寒光闪过,那只砸过来的茶盏,被劈成了两半。 暗卫呵斥道:“大胆,竟然敢对定宁公主不敬。” “不敬了又能怎么样?”闻人庭风连看都没有看定宁公主一眼,讥笑了两声:“难道你还想杀了本王不成?本王就坐在这里,你若是敢的话,就尽管来吧。” 他如今是前来上贡的重要使臣,又是塔西国的皇子。他若是死在了塔西国,他倒是要瞧瞧,定宁公主要怎么收场。 暗卫咬了咬牙,看了一眼定宁公主。后者只是摆了摆手:“无妨,你先下去吧。” 暗卫虽然有所担心,但是定宁公主的话,就是他们的圣旨。 点了点头,退出了房间,同时将门也给带上了。 定宁公主走到闻人庭风对面坐下,笑意盈盈道:“雍王何必如此动气,今日宫中之事,本宫也听说了。虽然中间出了点波折,但最后的结果也是一样的,不是吗?” 闻人庭风眼底冷意尽现:“定宁,若不是你的失误。今日本王便不必与安文帝如此早的便撕破了脸面。这与本王,乃至塔西的计划,或许都要提前。你还有和好说?” “今日之事,的确有所纰漏,可本宫想说的是……并非是本宫的人出了什么问题。后面那一出贪狼现世的戏码,是有人从中插手,才让一切起了变故。” 闻人庭风眉头轻微的皱了皱,因为定宁公主这一番不仅仅只是想要开脱那么简单。而是这一番话中,还传达出了另外一个消息。 “公主的意思是……有人提前知道了我们的计划?” 闻人庭风面色一变:“公主不是说,这花庄是你的地盘。无人能进,也不会有任何消息走漏出去吗?” “公主殿下可想过,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有人因为咱们的计划而提前做了安排,这代表着什么?” 不仅他可能无法安安生生的走出夏国,即便是定宁公主,也同样会不得好死。 “那个人,应当不知道具体的事情。不然……今日在殿上,就足够将你我置之于死地了,极大的概率……那人是在推断今日局面之后,演算了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提前做了准备。” 闻人庭风并不想在此事上去深究,只是语气又冷硬了两分:“定宁,本王希望你明白。本王与你的合作关系向来都不怎么牢固。如果这个同盟,到了有一日维持不下去的时候,那么……我们的合作关系,也是会说断就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