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着掖着个什么啊?这种事情有什么好保密的?”一同砍柴的兄弟站直身子,略显嫌弃地撇着嘴,拍了拍笑得直不起腰的晏传义,然后一脸真诚地看向两位貌美女子,“他们这些读过书的啊——就是担心自己从不干力气活,久而久之会变得四体不勤。那样闹矛盾的时候,就打不过我们了。”
话音一落,姑娘们还没有把思维转换过来,一脸愣愣的。
这群干活的男子们是笑得炸开了锅,此起彼伏的豪迈笑声,像是要下大雨了一般。
“哈哈哈,”林晚殊尴尬笑笑,“你们,你们男子之间的相处之道,还真是有意思哈。”
“姑娘,你可多要观察我们,参透我们。因为天底下的男子都大差不差,只要你足够了解几个男子,就能举一反三地了解大多数男子,以后何愁夫君不老实?”
那提醒她的男子止住笑声后,脸上挂着一个爽朗微笑,继续给林晚殊“献言”道。
兄弟们还不知道面前这个女子,就是市井最爱议论的那个,对步家大公子很是痴迷的顶级白富美。
说完这句自以为充满智慧的话语之后,还在那引以为豪,真是傻到晏传义了。
而林晚殊应是默认大家都知道她与步择凡之间的事,面对这个兄弟的“肺腑之言”,她就像对待他人有意的点醒一般,藏好心中万千感慨心绪,化作面上一抹强笑。
“你胡说!”晏传义脸上的笑容凝固得很快,与那兄弟开始辩论,“如今这世道,明明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比人和猪之间的差距还大。你这小子才吃了几年的盐啊?就好意思给人家提人生意见?快劈你的柴,别搁这儿耍贫嘴了。”
那兄弟憨憨地呲牙笑了几声,就低头快刀劈柴去了,这一堆的年轻男子,也是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了。
晏传义一边慢悠悠地劈柴,抬头看向林晚殊:“姑娘刚才好像是说要来买酒对不对?”
“对,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我身边也没有朋友是与你年纪相仿的男子。”林晚殊略显腼腆,捏着裙角走过这不好落脚的小径,靠近他们,“而且你刚才还说,如今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要比人和猪之间的差距还大。想必我问了,也未必能知道你喜爱的需要的东西是什么。这时有人提醒我,说既然是你远醇坊的,那我来这边多买你几壶酒,就是你最需要的东西了。”
“哈哈哈哈,确实没错!”晏传义爽朗地笑了起来,“我就是最需要这个。我们都是!”他放下劈柴刀,环望周围的人,“兄弟们说是不是啊?”
“是!”
“没错。”
这群少年热情地应和道。
“姑娘,你身后五十步左右那间比其他房子都更好看的屋子,就是我们放置高档酒样品的地方,里面的每一样,都可以随意品尝。里面有两个专门负责倒酒说酒的兄弟,比我会说多了,而且那里面也比这边凉快多了。二位姑娘可以去那里好好品鉴一番,等选到喜欢的酒了,差不多我这柴也劈完了。我再给你们开个单子,开完估计就到午时一刻了。”
“好。”
她轻声应诺,转身望去,确实看到一座造型别致的房子,手上轻轻放下一直紧紧抓着的裙摆,与裙摆比较小的素娴一起走去。
两个身影都消失在他们视线中后,刚才那个嘴贫的兄弟又禁不住地开始了。
“传义啊,她旁边那个姑娘明明是她的仆人,就已经是如此花容月貌,穿戴也是如此华丽,看来她的身份不简单啊。”他极具喜感地挑起眉,样子得瑟极了,“说不定心情好随便给几个碎银子,就能让我们阔气地吃个好几年呢。”
见他一脸黑线,一言不发,这兄弟反而越发来劲了。
“难道我说错了?她的父亲,少说也该是个三品大官吧?要么就是富可敌国的巨贾……”
见晏传义还是默不作声,他也还是没有识趣。
“不要告诉我,你到现在,连人家的基本情况都没有搞清楚。”这家伙瞬间如泄气的皮球,“呼,真没劲儿。你这也太没出息了。”
呵,晏传义何止是清楚林晚殊的家庭情况,还知道她的命运呢。
一想到这里,他就不禁露出充满不屑的冷笑。
“知道得这么清楚干什么?不过是让你更加清楚地认识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悬殊,与这世道的不公罢了。何必徒增烦恼?”晏传义一脸“这双眼看透了太多”的调侃之意,“反正她是我们这一辈子都够不着的人就行了。我们只需要过好我们自己,她的事情要少掺和。”
作为这帮愣头青的小组长,晏传义的出发点也是为他们好。真担心他们当中有哪个普信过头的,因为林晚殊这出于礼节的一次互动,就以为自己有攀上金枝玉叶的机会,从而去招惹她。
而晏传义该做的就是,只赚她的钱,只收她的好,然后与她保持距离,防止她哪天触发了领盒饭的剧情,血溅到自己和兄弟们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