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车马在大街上停来停去也不方便,还不如跟着你走。”
林晚殊充满了为自己创业的喜悦,晏传义却多了很多原来没有的担心。
二人的第一站,是位于帝京偏东北部的敖朔金街。
敖朔金街所在的位置,联结着许多也很繁华富裕的城市,来往于各个富裕城市之间的商人,多汇聚在此街。
尽管这里距离帝京的中心地段,仍然有半个多时辰的车程,其也是个人来人往、充满生气的热闹之地,道路两旁的店铺小摊都十分密集,许多摆满了各色商品的小店,都不足一丈宽。
林晚殊看到,这条街上的许多店铺都生意十分兴隆,总是有许多人不停地进进出出的。她仔细寻了许久,也找不到几个空闲的铺子。
找呀找,好不容易在路的对面看到了两个连在一起的空闲铺子,却偏偏还有一家十分窄小,卖点金银细软都嫌挤,真不知道之前都是卖什么玩意儿的。
“传义兄,那一处左边那个好!够大,至少能放八个布架,而且旁边还都是书铺和家具铺,不是什么食肆,会把味道留在我们的衣服上头。”
林晚殊见晏传义好像还没有找到空闲的店铺,就指给他看。
晏传义看向林晚殊所指的地方,确实是这条街上难得的空闲铺子,便与林晚殊慢慢走向那里。
一进入到这家空荡荡的店里,就有个在外头摆摊卖糖膏的中年男子,堆满一脸笑容地走了进来。
“呀?什么风把您二位这么标致的俊男靓女吹过来了?”男子热情洋溢地跑向二人,“这是鄙人最后两间铺子,敢问二位是要卖什么东西呢?”
“高端服饰。”林晚殊答。
“服饰好啊。”男子灿烂笑道,“就是需要一个大些的铺子,隔壁那个肯定是不合适啦。这个合适,往左都是卖书卖家具的,没有什么气味,右边那个小铺子我也不会作为食肆或者酒垆,以往都是租给艺人们说书唱曲用的。味道这一块儿,二位是真的不用担心。至于地段,这可是敖朔金街啊,天南地北的商旅汇聚此地,这条街上的店,就没有生意不好的!”
“这铺子确实不错,大伯你打算如何收费呢?”林晚殊直截了当地问。
“闺女你这么水灵,你把铺子开在这里,我外面的糖膏生意都会更好,所以如果是姑娘你租,我肯定给你算便宜点儿。”中年男子非要卖关子。
“这个话就大可不必了。”晏传义突然发话,带着警示般的目光看向男子,“她不会负责守店,别指望靠着她的美貌,增长你的生意。”
晏传义给人的这个感觉,就要比林晚殊难对付许多。
“那鄙人看二位都是有缘人,也得给二位一个友情价。”男子收住尴尬,继续灿烂笑,“若是租的话,就收你们三两二钱银子一月,长租的话,就单算一个月三两银子,多租多优惠。”
对于男子的“友情价”说法,晏传义表示很是反感,这不过是为了阻止他进一步杀价的借口罢了。
“姑娘啊,这敖朔金街的铺子,哪怕是小小一个,也没有一两五钱银子以下的。我这么大的,收你们三两一月已经是很优惠了,若让别的房东知道,说不定都想把我绑起来打一顿,要求我把价格提上去呢。”
这店铺的确大,地段又好,三两银子一月确实不错,林晚殊打算租下这个铺子。
“好,大伯你准备好纸笔和印泥来。”
“好嘞。”
男子脸上堆满了被压抑的喜悦。
“等一下。”晏传义突然一脸黑线地叫住了他,“你这铺子确实不错,但真的不适合售卖高端服饰。卖酒倒是不错,改天我回远醇坊和大家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再租一个店。”
“卖酒?酒的味道会嵌进我的墙里哦,卖酒的话,必须四两银子一月。”
男子瞬间恼怒了起来。
“传义兄,这条街上好多酒垆,还是三两一月卖衣服吧。”
“晚殊,高端服饰的主要买家,是不是出身高贵的夫人小姐?她们是不是喜欢货比三家,喜欢试一试再买?可是你看这里有地方再修一个试衣的吗?还有,这里的人多得挤来挤去的,夫人小姐们愿意过来吗?”
“成衣卖不了,可以卖布匹嘛。传义兄,你看这里来往的,还有许多独自打拼的女商,还有带着孩子跟着丈夫一起的商人妻子,她们路过此处,肯定会想着买几匹好布,闲下来给丈夫孩子做几套新衣裳。”
晏传义观察过经过敖朔金街的人的行为,无论男女老少,他们都节奏极快,连吃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都是分分钟连汤干掉一大碗的。
而布匹的生意,也是面向女子的,女子在为家人购置物品时,都会货比三家。她们一定会挑自己闲下来的时候,去好好挑一挑,而不是在赶时间的时候买布匹这种东西。
“传义兄,这么大又地段这么好的铺子,三两一月真的很便宜了,我们真的需要在敖朔金街上有一家门店。”
或许对林晚殊来说,三两银子就是吃一顿普通早餐的钱,但是在做生意这件事情上,花三两租这么一个铺子,就是不值当。
晏传义不想说什么了,牵着林晚殊走出了这家店。
此时已经到了中午,如果是晏传义自己一个人,他随便吃点儿干粮就好了,可有林晚殊在,她又走了这么多路,晏传义想带她吃点儿好的。
“晚殊,你自己没带钱出来吗?”晏传义带的钱,只包括付店面租金的预算。
林晚殊支吾了一下:“呃,传、传义兄,不用这么麻烦的,我跟你一起吃干粮就好……”
这么说就是她没带钱的意思了,但晏传义还是想既让她吃一顿像样的中饭,又不动自己带的那笔预算。
“晚殊,你也理一下自己的头发。”晏传义一边梳理自己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