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勇敢,到了这个时候,依然有直面问题的好心态。
“我的宰相父亲已死,尊贵的公主母亲,从现在开始也只能保全她自己,再也不能给我一丝一毫的庇护……”
对,这句话听起来就很惨,但晏传义在听的时候,表现得却像是一个听到标准答案的老师,欣慰地微微颔首。
“而我自己,这辈子都会是一整个边家的眼中钉肉中刺,因为他们无时无刻不在假设我哪天会来找他们寻仇。我甚至还会牵连我身边的其他人……”
林晚殊稍作酝酿:“素娴、韩姨娘、良素、巧竹姐姐、乐雪姐姐,皎绫坊的所有姐妹们……”
最后聚起散乱的目光,有力地看向晏传义:“还有传义兄你!甚至是你身后的一整个远醇坊。”
“都这个时候了,我应该对每一个人负责任。边家人有多心狠手辣,我应该比一般人更清楚。”
林晚殊收回已经在锅边捂热的双手,目光更加坚定:“传义兄,我不知道你是靠着什么力量,用了什么法子,才把我从边家人手里救出来的。但我知道这种机会一定十分难得,如果我还不珍惜,那就是要带着你们一起走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所以,你打算怎么来珍惜,边家人还暂时找不到你的这一点点时间?”
“韩姨娘的家乡,欣都广言县,距离帝京数千里远,地势险峻,气候湿热,土壤贫瘠,匪患四起,是世代任京官的边家人宁愿贬官都不想去的地方。只要我行动神秘,边家人甚至都想不到,我一个在帝京长大的金枝玉叶,会跑去那种地方苟活!
“但是那里有着千里桑麻,有着许多的纺织与刺绣高手,我如果在那里专注做运输,把广言县的布匹送出去。一定能将我的余生过好,只是这一听就太辛勤了……”
林晚殊果然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那个林晚殊。
在这个疲惫而虚弱的时候,她不仅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一定要逃,要逃去哪儿,还根据“逃亡”这个重点,修改了自己的人生规划。
晏传义心里都想要拍手叫绝了。
“除了放我一碗血,边家人并没有对我做其他什么,我休息一下再吃点东西就好了。”
林晚殊说着,□□着走下床穿好鞋:“从现在开始到到达广言县的那一刻,每一弹指都价比千金,我不想浪费一刻一漏,即刻就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