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可有娶妻生子。
但是看着他身上破旧的衣裳,想来过得应该不会太好,叶东魁便把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回去了。
“你这些年在边境受苦了,好在如今回家了,以后就能踏踏实实过日子了。”
叶东魁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其实一直在瞄着叶老太太。
毕竟如今他家人多势众的。
但这叶家的田地和老宅,管怎么说都该有叶庆山一半。
叶老太太若是敢仗着自家儿子多就欺负叶庆山,那他头一个不答应。
叶庆山垂眸不语。
叶老太太道:“回来就好,哪儿也不如家里好。
“如今家里一下子多了我们这么多人,住着肯定不如你之前那么宽敞……”
听到这话,叶东魁一下子绷紧了神经,叶庆山的手也悄悄攥起了拳头。
只听叶老太太继续道:“你若是不嫌弃,我叫他们把西屋收拾出来,你先踏实住下。
“可巧前几日我们正商量着,等开春儿之后再起几间房,到时候就宽敞了。”
叶老太太说罢,又把叶东魁想问却没好意思问的话一下子给问出来了:“庆山,那你现在可成家了?媳妇孩子可一起带回来了?”
叶庆山先是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
他见其他人都没看懂,又解释道:“早就成亲有孩子了,但是不知道老家是个什么情况,所以就没把他们一起带
过来,等回头我安顿下来再把她们接过来。”
“也好,你这样考虑的倒也周全。”叶老太太点点头。
倒是叶东魁一听说叶庆山已经有媳妇和孩子了,顿时激动地问:“几个孩子,男孩儿女孩儿啊?”
叶庆山道:“两个儿子。”
“好,太好了!”叶东魁眼圈儿瞬间红了。
毕竟叶老太太这边人口太兴旺了,越发显得叶庆山孤单可怜。
如今听说他都有两个儿子了,叶东魁瞬间放心不少。
“这下你爷爷和你爹娘的在天之灵总算能安息了。”叶东魁抹着眼泪感慨道,“如今庆山不但平安回来了,还有媳妇和儿子了,我看村里那些个嚼舌根的人还有什么话好说!”
“什么嚼舌根的?”叶庆山纳闷地问。
“没啥,都是些无知妇人瞎传的谣言。”叶东魁拍着叶庆山的肩膀道,“你这一回来,她们那些谣言就要不攻自破了!”
叶庆山见叶东魁不愿细说,便没有追问。
这么多年没见,叶东魁想说的想问的话都很多,屋里其他人跟叶庆山都还是第一次见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便都坐着听他俩唠嗑。
叶老太太趁机低声跟叶大嫂说了几句。
叶大嫂很快便叫上妯娌二人出去准备晚饭。
“娘说,大过年的,庆山兄弟又回来了,这是喜上加喜的大好事儿,让咱们多做几个硬菜,晚上把东魁叔也留下,好生吃一顿。”
叶二嫂和叶三嫂一听这话都笑了。
“这还不简单,咱家最不缺的就是硬菜了!”
“可不是么,娘要是让咱们多做几个素菜,才是难为咱们呢!”
于是到了晚上,叶庆山和叶东魁都被桌上丰盛的菜品给震惊了。
红烧鹿肉、五香驴肉、狍子肉炖蘑菇、爆炒野兔肉、黄豆炖猪蹄、干烧鲤鱼、天麻野鸡汤……
叶老大更是抱出来两坛好酒往桌上一放,道:“庆山兄弟能回来是天大的喜事,这又赶上大年初一,我家可以说是双喜临门。
“咱们今晚可得好好喝一杯,不醉不归!”
叶东魁也来了精神道:“这么多好菜,不喝几杯都说不过去,来!”
叶东魁和叶庆山被推到了上座,叶家四兄弟作陪。
喝了酒之后,大家的距离很快就拉进了。
叶庆山比叶老大和叶老二年纪小,比叶老三和叶老四大,于是大家很快便将称呼定了下来。
“庆山哥,我敬你一杯。”叶老四端起酒杯,跟叶庆山碰了个杯,“你这些年在边境当兵辛苦了,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以后咱们兄弟一起把日子越过越红火。”
叶庆山可以说是来者不拒,谁敬酒他都喝,很快就有了醉意。
此时大家也都喝得差不多了,桌上的菜也差不多都见底儿了。
叶东魁摇摇晃晃地起身道:“今、今天就到这儿吧,我,我回去了,你、你们也早、早点睡吧!”
叶老大赶紧扶住他,招呼叶老二一起把他送回家去。
数九寒冬,外面冷得很,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醉倒在外头,一晚上估计要冻死人的。
家里这边,妯娌三个早就拿出了干净的被褥,将西屋都布置好了,还早早烧好了热水,煮了醒酒汤。
叶老三帮着叶老四一起将喝醉了的叶庆山架到西屋,帮他脱掉外面的衣裤,只剩里面的中衣,然后兑了温水给他擦洗了一番,又喂他喝了醒酒汤,这才把人塞进被窝里。
叶老四临走还拍拍他道:“庆山哥,到家了,放心睡吧!”
待人都走了之后,叶庆山躺在被窝里,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一双黑眸清澈犀利,哪里有半分喝醉的模样。
叶庆山翻了个身,屋里烧得很暖和,被褥也都蓬松柔软。
想着刚才叶老三和叶老四丝毫不嫌弃自己的周到和照顾,叶庆山的心里也不是全无触动的。
其实前几年他在军中混出头之后,就曾经派人回来找过亲人。
当时就已经得知父母亡故的噩耗。
老家没了亲人,他自然也没了回来的心思,之后又是几年都没有音讯。
直到这次班师回朝,在京城过了个年,又勾起了叶庆山的思乡之情。
所以他才在大年初一,一个人跑回榕溪村,只想看看自家的老房子。
但他万万没想到,早早就去关外讨生活的大爷一家居然回来了,还住在了自家的老宅里。
只不过如今看来,大爷家这一支的亲戚,人好像都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