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啊!吃鸡和吃人有什么分别!妖不吃人还叫妖吗!”
“那你为什么不吃我?”
“养肥了吃!我既是杀人如麻,对你有什么例外!”
“我不信。”玄墨哽咽了。
春生自嘲道:“被你师父坑,被你拉来做饭,然后被你用符打到半死,冠以杀人作恶的妖名。做妖做成这样,不若干脆被你一符拍死重新投胎好了!免得丢人现眼!”
玄墨早已安耐不住,扑上去哭着给春生解绳子,“阿夏,你没有作恶多端是不是?我就知道……”
“玄墨?你在厨房干嘛呢?哭什么?”玄道通在厨房外面喊着。
厨房门被推开,玄道通迈步进了厨房……
满屋子的辛辣之气,差点将玄道通呛背过气。
只见两个少年各自忙碌着,春生切了一大盆葱,玄墨捧着一捆大葱剥了满地葱皮,熏得满脸的眼泪。
玄道通被厨房的辛辣味道呛得睁不开眼。
“师……师父……晚饭有大葱吃,我来帮忙……哎呀……好蛰……眼睛好难受……”玄墨擦了擦眼睛,流的眼泪更多了。
“为师还有要事,晚上不回来吃了。”老道被熏得睁不开眼,退了出去,临走不忘抓了个大萝卜和两个馒头。
见玄道通走远了,春生丢下菜刀,扶在案上大口喘气。
方才在千钧一发之际,她用全力冲破了绳索,恢复了自己的障眼法,用法力一下子幻化了这些东西,幸好玄墨也机制地配合才没被玄道通发现。
此时春生已耗尽了气力,只觉得心口疼痛至极,眼前发黑,身子瘫软了下去了。
玄墨慌忙抱住春生。
春生已然再次昏迷。
玄墨连忙脱了身上的棉袍铺在地上,将春生放到棉袍上,春生胸口的衣衫上又渗出了鲜血。
小心翼翼地翻开了春生的衣衫,雪肤如玉……
之前用简单的草木灰已然封不住伤口。但既然他现在是大夫,便管不了什么男女有别了。只见春生白嫩嫩的胸膛上一道可怕的雷伤,皮开肉绽伤口极深,不停地淌着血。
玄墨没了办法,手头也没有什么药了,止血的最好的方法就是用他自己。
玄墨从案上找了一把尖刀,将自己的发髻拆了下来,割了一大绺头发,放到砂锅里焖煅制药制作止血之药。
想起做饭的事不能露馅,胡乱的用大葱炒了几个鸡蛋,从框子里抓一些干粮给那些商人送了过去。
“哎?今天怎么是你?阿夏呢?”商人们问
“阿夏今天有点不舒服。让我替他一下。”玄墨编了个理由搪塞。
“怪不得这么难吃。你们师徒两个真是废物,妖捉不到,饭也不会做。”络腮胡子抱怨道。
随便他们说什么,玄墨管不了那么多,还好师父又跑出去捉妖,不然他真的应付不来。
回到厨房,砂锅里的头发已经被煅烧成了一块炭,名为“血余”,乃是止血的良药。用温水调了给春生灌了下去,又在神门,血海,隔俞等穴位施针止血。忙碌了好一阵春生方苏醒过来。
“别让你师父发现我……”
“你放心,我师父没回来。你爷爷在哪?我去找你爷爷让他带你回家。”
玄墨虽不舍春生,但为了春生的安危他还是想让春生赶紧回家。
“他让我不要回去,在这里等着。玄墨……你怎么这么厉害……”春生的胸口又一阵剧痛。
“师父说我的血是祖师爷赐的至阳之血。我从来没捉过妖,不知道我的血画符那么厉害。”玄墨满怀愧疚地解释道。
春生不禁自嘲,“我可真是倒霉……给你开张了……”
玄墨愧疚道:“阿夏,是我不好,太鲁莽了,我以为你是人,没想到你是妖。”
“我不是妖。”春生更正玄墨。
“那你是什么?”玄墨一脸好奇。
“我是少阳山的玉精,是天地精气所化,受过天劫是可以修成仙去天界的。而妖属于妖界。”春生道。
“你来凡间是为什么?”玄墨十分好奇。
“跟着族长办事。顺便找个有缘的容貌让我依照着修成人形。”
事已至此,春生索性不再隐瞒。
玄墨眼睛一亮,“阿夏,如果将来我修成仙,你也修成仙,你我是不是可以在天界相见?”
春生没想过成仙的事。她为救采药女失去了一半修为,连人形都没化成,至于成仙,太遥远了。
“修仙要很久很久,即使渡过天劫能修成,到时候我的容貌变了,你也老了,你我早就不认识了……”
玄墨精神大作,“没关系,你身上有我的记号。我会认得你的。”
“你的记号?”春生一时没反应过来。
玄墨指了指春生的胸口,愧疚满满,“五雷符的伤口太深,估计……要落下疤了……”
“什么?疤?”
春气得想打玄墨,却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
玄墨急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春生捂着心口蹲在了地上,气急之下伤口又裂开了。
春生难忍疼痛昏了过去。这一昏,身上的障眼法和人兔的外形竟都难以支撑,变成了她初化成形的模样——毛茸茸的小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