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卡牌游戏“真心话大冒险”。
第一轮掷骰子,梁才雪就点背的掷了个“一”。
梁才雪:“我选真心话。”
“我来我来!”苗苗自告奋勇地抽出了一张卡片,“照本宣科”地念道,“请说出你男朋友身上最令你记忆深刻的一个部位。”
说完立刻咂摸出不对来,她暗暗瞟了眼梁才雪的脸色,马上要将卡片混回去重新抓取:“呸呸呸,这啥色.情问题啊,换一个!”
另两名舍友并不依,一个摁住了苗苗,一个抢回了卡片:“耍赖的话就得罚三次大冒险!”
无奈之下,梁才雪只能将听到这个问题时,最先在脑海中浮现的画面描述出:“锁骨……他的锁骨上纹了朵红玫瑰。”
“哇——”
两个舍友立刻起哄。
好在后几回,梁才雪的运气都不错,最差的一次,投掷了个“二”,还有苗苗垫底。
苗苗选择了大冒险。
“绕着操场跑一圈,连喊三遍‘我是猪’。”
宿舍区没有操场,为了节省时间,几人便让苗苗爬楼梯,并随机挑选三个楼层喊“口号”。
趁着这个时间档,梁才雪提着空暖水瓶,去走廊尽头接了热水回来。
学校的开水机配备有不间断电源,在外界断电的情况下,可以继续供应十二小时的开水。
走廊里满是各间宿舍传出的喧闹声,视野黑漆漆的,借着开水机微弱的指示灯,梁才雪成功打满了热水。
结果回去的路上,忽然被一股蛮力拦腰抱住。
身体悬空,暖水瓶的提手从手掌滑落,摔落在了瓷砖地面上,玻璃保温内档顷刻碎了一地,滚烫的热水溅了她一脚。
她挣扎着欲高声呼救,转瞬被对方宽大的手掌捂住了嘴巴。
“别动。”
熟悉的清冽嗓音让她瞬间安心,撇去害怕的情绪后,嗅觉与痛觉也随之恢复了,吃痛之余她闻到了浓郁的苦草气味。
随之而来是心里愤怒的抵触。
他抱着她一路往楼顶走去,路上间或有脚步声响起,完全的黑暗在此刻是最好的保护罩。
她乖乖的用双手搂住他的脖颈,敛声屏气,避免发出任何声响而惹人侧目。
六楼以上是天台,南元只轻轻一扣,就将小铁门上生锈的锁给磕开了。
这是通往天台的唯一通道。
天台正中有块五平方的由水泥筑成的方形中空小室,内里是配电室,掌控着一整座宿舍楼的电路,校内的电工会定期来检修。
南元将她放下,让她靠坐在小室外的其中一面墙上,他单膝跪地,低着头与她对视着:“你知道被木棉花砸中有多痛吗?”
梁才雪:“我被砸过一次。”脑袋。
南元:“‘认输’是什么意思?就是你故意不理我,让我在你宿舍楼下白白等了一夜,喂饱了蚊子不够,还被木棉花砸中了四次,结果清早等来的是你从后门逃走了的意思吗?”
梁才雪咬着嘴唇,“苍白无力”地解释道:“我那天其实没想要吵架的,我就是忍不住。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对等,你似乎并不那么……在乎我。
你总是带着我到处吃喝玩乐,带我认识各式各样的人,体验了我所没体验过的生活,说实话我挺开心的,可就是感觉不真实……”
像是踩在棉花堆上,深深浅浅的让她迅速迷失了方向。
“我以为你这个呆呆会喜欢的。”南元曲起食指刮了刮她的脸颊。
“我可能要出国了。”梁才雪摇头道,“我跟我妈提过一回,我想留在国内读专升本,学成后再考虑出国的事。我妈对此很是反对。但签证申请才刚刚递交上去,距离审批通过不知要多久,我还是想努力一把。”
诧异之色从南元的眼底转瞬即逝,他认真地看着她,终于不再说话了。
梁才雪:“检验专业每年的专升本录取率是33%。别说升学考试了,我连当前学年的学科都搞不定,自我感动的一有闲空就泡在图书馆里,可是学习效率低下。都说笨鸟先飞,可我就算扑腾断了翅膀,也飞不过人家。”
“上周的系解期中考试,我很努力了,可也才刚刚及格。凭借这样的成绩,我又哪敢肖想升学?”
“我自我懊悔,却又无能为力。那天我不是在针对你,我只是想找一个发泄的途径,自私的想把错误归咎于别人。”
南元:“回去后还不解气,所以又给我转了五百块来断绝关系示威?”
梁才雪:“你不是没收?”二十四小时后,微信自动退回来了。
这是她托词买教辅材料,找舍友们借的。
“还钱这事太伤人了,以后要是生气了,换个方式惩罚我好吗?”
南元将五张百元钞票,原封不动地塞进了她的口袋中。
薄薄的睡衣贴在身上,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像是隔着虚无,烙在了她的肌肤上。
梁才雪浑身一激灵,双手交握住他的手臂,无形之中想获得主动权。
却只听南元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连忙松手,这才发觉,指尖粘稠发腻,沾上了不少血迹。
南元的手臂上,竟是不知被何利器,划出了好几条蜈蚣似的伤口!
刚才情绪过于激动了,竟是没发现!
隐约间,闻见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
梁才雪惊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南元委屈道:“为了进来见你,翻铁门进来时,被铁刺扎到了。”
“我去给你拿碘伏。”梁才雪欲下楼,可南元的单脚抵进了她的双腿之间,让她如刚才那般,只能背靠着小室的墙壁,甚至半点都动弹不得了。
“别走。”南元低下了头,将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喃喃道,“我就想看看你。”
梁才雪像哄小孩一样抚摸着他的脑袋:“女生宿舍禁止男生入内,你下回别爬铁门了,可以给我发微信。”
语气细细软软的,不自觉起了哭腔。
她想要摸摸他的伤口,却又怕弄疼了他。
“我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