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十七年前我出生的那天,那家医院发生的事,为什么会生来体弱多病,还有……查一下她。”
陆廷玠拿起手机,看了眼照片,他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变化:“不用查了。”
程姣捕捉到了这一丝变化,她紧紧捏住凳子的把手才使自己没有猛地起身:“你知道?”
陆廷玠目光里的平静有如一潭死水,他并不直视程姣,只把目光落到她的手腕上:“知道什么?长得像而已。”
程姣皱眉坐稳:“那为什么程峮那么健康,我又没有早产却是个器官发育不足甚至有衰竭迹象的药罐子?你一定知道什么,我不想被瞒在鼓里。”
程姣的情绪变得很激动,陆廷玠强行按捺住心里的暴虐的情绪,他竖起手指,拿出败类作派:“嘘。”
陆廷玠眉宇间是正在翻滚着的怒气,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不耐,程姣不知道这是冲自己的,还是冲别人的。
陆廷玠生起气的时候,气势都不一样了,像十恶不赦的恶棍,会对他的敌人赶尽杀绝,不留后患,嚣张跋扈。
程姣捂着心口,有些呼吸不过来,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不是被陆廷玠吓成这样,她只是自身情绪波动太大引起身体过激反应。
陆廷玠站起身,亲自给程姣倒了杯水,低眉看她,话讲得刺耳:“你作什么?”
程姣慢吞吞地喝了口水,才终于把那口气缓过来,忽视头顶那道存在感极强的严厉目光,盯着茶杯不肯低头。
安静持续了好长时间,久到程姣后悔自己来找陆廷玠帮忙,然而除了他,她完全不知道还能找谁才能背过程峮。
回过神后,程姣后知后觉,大概是真的有猫腻,不然陆廷玠为什么这个态度。
如果没有什么,查一查又能怎么样呢?
正当程姣这么想的时候,陆廷玠纡尊降贵地开口了:“帮你查,先吃饭。”
程姣难以置信地看向陆廷玠,见对方再次点了下头,终于笑着道:“谢谢三哥。”
菜上得很快,零零散散也摆了半桌,其他的大概都是陆廷玠点的,程姣专心地吃,觉得胃口好了不少。
陆廷玠也端着碗陪着,时不时帮她挟一筷子菜,赵磊觉得惊奇,除了家里几位长者,外头有几位能让三爷作陪,也就这女孩了。
赵磊看程姣看了半天,硬是没看出程姣有哪里很特别,最后只得出王八看绿豆之类的结论。
饭后,程姣也觉得不好意思:“三哥以后有什么需要随时喊我,我一定帮忙。”
陆廷玠答:“不需要。”
程姣被噎住,从书包里掏出那条驳头链:“送给你的。”
陆廷玠到底是接了。
程姣催促他:“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陆廷玠依言拆了,星月主题的驳头链,纯金链条,星月辉应之中搭配了颗矢车菊蓝宝,不说好看,也不说难看,整体是张扬又华丽的风格。
程姣倒挺喜欢这颗有着朦胧丝绒质感的矢车菊蓝宝,宝光浓郁又明艳:“哥眼光果然不错。”
陆廷玠挑眉:“现在拿出来的意思是答应了才送谢礼,我如果不答应,你就不送?”
程姣被呛住,直摇头:“不是,早就准备送的,三哥不嫌弃就好。”
陆廷玠抬手扫了眼腕表,示意骁姐兄妹进来把人送回家。
程姣离开,陆廷玠又是另一种绝然不同的情态,浑身都是没有丝毫收敛的戾气。
赵磊不明原因,只觉得胆战心惊,大气都不敢喘。
陆廷玠坐在圈椅里,表情还是那副表情,纹丝不动,然而语气却格外冷漠:“之前让你抹的尾巴,抹干净了吗?”
赵磊擦了擦汗:“抹干净了,但您也知道,活生生的人摆在那儿。”
赵磊这才知道,程姣找过来,是为了什么事,到底那件事还是生出波澜来了。
陆廷玠把玩着手里细细的驳头链,指尖盘着月亮,仿佛随时会将它碾为齑粉:“让程峮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