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住，猛打方向盘开进人行道，脚踩离合的同时拧动手刹。
“在这待着。”
她言简意赅，没留下更多讯息拉开车门。
“是抢劫是抢劫！是那个人他抢了我的包！”
女人瘫坐在地上，脸上的妆容不再端丽。佐伊深呼一口气，提腿追去，劫犯跑的很快，她奋身奔跑，风息刮过耳尖背后传来约翰焦急的声音：“佐伊警官！佐伊警官你等等我！”
一路追到巷口，没有犹豫近乎是刹那的功夫一把解开搭扣，抽出里头的手|枪。
这条路是死路，早在入职前就已熟记布鲁德海文的每一条路线。所以她可以在这里拦截住劫犯。
“你已经无路可逃了，放下那位女士的物品，跟我过局审问。”
佐伊端着手|枪步步趋近巷子，垃圾桶被骤然踢动发出脆响，一个人影从里冲出，刀影闪过。她不慌不忙，手指微动正要扣下扳机，上方的楼梯道忽然扑下一个身影，佐伊反射性挪开枪口，“pam”的一声击在红砖墙上。
拳脚相碰的声音还在持续，佐伊提起枪重新对准。
“小子，你犯了俩个错误。首先，你不该对一个女性出手，其次，你这是在袭警，给我在牢里蹲上几年吧！”
上牙磕着下唇，佐伊不动声色地将手|枪收回枪套，重新系上搭扣。
她很快就认出这个见义勇为的男人就是布鲁德海文的新义警夜翼。虽然有不少同事为了捕获他花了不少心思。现在她只身一人，哪个选择更好，根本不需要去考虑。
夜翼转过身来面朝她，俩根手指并在一起歪歪斜斜的敬了个礼，“晚上好，警察小姐。”
她没说话。
“你不逮捕我吗？”
他的视线流转在她腰间的枪支以及别好的手铐。佐伊看着他脸上的那只蓝色面具，面具遮住了他的双眼，眼睛的位置泛白，大概是什么特制科技。
“我没兴趣。”
夜翼吐出一口气，像是刻意露出松懈的动作。半秒后复又启声，“那就好，你们警察总是追着我到处跑，好像我才是那个干坏事的。”他顿了一下，手里多了一根绳子，
“你看起来不一样，漂亮小姐，我会记住你的。期待下次见面不会是这种情况，晚安！”
男人的声音愈来愈远，佐伊心神平宁，抽出手铐套上抢匪的手腕。
“佐伊警官！”
约翰的声音响起，她捡起地上的包而后站起转过后背。约翰的脸上布满细汗，他那双蓝眼睛此时氤氲着水雾，不想也知道是一路跑过来的，胸腔激越起伏。见到她的那一刻绷紧的肌肉陡然懈弛。
他走了几步，佐伊欲要说些什么，瞳孔紧缩，未说出的话堵在喉咙里。
她落入了一个拥抱。
“太好了……你没事你没事……下次不要丢下我——佐伊。”
约翰的声线振抖，气息不定，他的脸色比以往都要白，佐伊被他摁在怀里，刚运动完的溽热抵在自己的额头上。她倏地意识到约翰竟比她高出那么多，不察搭档第一次不带职称的喊了她的名字。
12.
下班后的酒吧聚会。
佐伊依旧坐在角落，喝完半杯啤酒。酒汽醺腾，咽下的那一刻如同蚂蚁爬过喉咙，沁凉透爽。
约翰坐在对面，脸上浮晕着微红，她猜测是因为酒喝多了。修长双腿无法蜷在椅边于是压在她的脚边，金发有些茸乱，眉毛隆起又整平，眼神触及到她又赫然缩回，喉结滚动数下，红晕更添。
“你要说什么就直说，不用和我绕弯子。”
佐伊启开打火机，一只手笼在跳跃的火苗旁，白烟升腾。见她点烟约翰的纠结被不悦取代，他迟疑了好一会，终于挤出一句话：“佐伊警官，我想我们需要沟通一下。”
“你说。”
“我……我……”约翰期期艾艾，语声几经停顿，“你上次——上次为什么丢下我？”
上次？
佐伊拧起眉头，细致回想着，烟草味挟携着酒气卷入鼻腔，数秒后才回过神来。
“我没有丢下你。”她尝试着给出解释，嘴唇一开一阖，“我是让你原地待命，抚慰民众情绪，这也是你们要学的一点。”
约翰音色起了变化，眼神一跳，“我不会拖你后腿的！你下次、你……”句尾声息渐消，他深吸一口气悄然掩下郁结，顿滞半秒复又开口，声音才稍稍变得缓和。
“我是说——佐伊警官，下次，你可以带上我。”
他有些忸怩，佐伊再度陷入思绪，上唇和下唇相互摩挲。她大概能理解到约翰的情绪，无非就是刚加入警局嫌弃自己的才华无处施展。
这让她想起了布莱登。
佐伊阖了阖眼，将烟嘴塞入嘴唇，气雾流过气管顺入肺叶。记忆翻涌，过往的一张张人脸浮腾进识海。她想和约翰讲些道理，说些以前的事，告诉他做警察这一行的危险性。桌上忽然多出一双捏着酒杯的手，打断了尚未脱口的语声。
佐伊缓缓抬眼，对上迪克的面庞。
“霍根说让我来给你们送点酒。”
他的声音含着轻快，佐伊将烟嘴塞入嘴唇，随后又吐出一口白烟，抬了抬眉，瞥向桌边自己未喝完的半杯酒。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