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有点点湿润。他说曾经是她让他懂得承担的意义,让他有坚持下去的动力。
但是当初的愿望,如今是不是,已经不作数了。
总是说你变了,亦或我变了,其实说到底,根本就是毫无意义的推脱。双方都会变得不再容易满足,不再像当初一样尽全力的付出,却还是期望着对方像从前一样…这个难解的题,答案有千百种,只看你想要用何种方式去解决应对。
她想也许还是应该承认的,自己的贪心,自己的抱怨,还有从过往夹带而来的,千百次的说服自己,却还是无法放下的一点点怨恨和侥幸。
这世上,如果,有如果该多好。
宋如歌拿起手边的杯子,仰脖咕嘟一口尽数灌下,倏然某种液体掺杂其中,似乎有天壤之别。她眯了眯眼睛,微微打颤的双眼终于看清玻璃杯中摇晃着的紫红色澄透液体。有些眩晕的大脑自动忽略掉,在她视线中已模糊不清的,顾钊谦的脸…
宋如歌想,如果有如果,她一定,不会在那么选择…
一阵阵温热急切的气息近距离的扑在脸上,迷糊间她不耐的抬起软绵的胳膊挥打过去,然后意料之中的,被一双不能再熟悉的手抓住。
但这热乎乎的感觉和头部撕裂般混沌的疼痛,还是让宋如歌烦躁的扭了扭身子,想要除去玄在上方那强烈压迫感。
终于他的一句话,让她挣扎着睁开眼,隐约看见他额角划过的汗珠…
宋如歌慢慢回过神,被子,枕头,床头灯,她已经不记得是怎么被扛回来的,这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她似乎喝了很多,想了很多,而且刚刚他说…等等!她杏眼倏然一惊,猛地坐起来,好在被麻痹的大脑反应迟钝,顾钊谦又躲得快,两人才没狠狠地撞上。
但是刚刚他说…
宋如歌反应过来,顾不得其他,慌忙拢了拢头发,在他的帮助下手忙脚乱打着颤的换了衣服,而后两个人快速收拾了一些杂物便匆匆出门。
午夜的二三环上车流稀少,顾钊谦油门不敢松却尽量将车开的平稳,宋如歌靠在座椅上还觉得隐隐有些头疼,她扶着额呲牙咧嘴的看了看表,现在不过才凌晨十二点过十分。
大概真是庆幸他今晚上没喝酒,要不然…一种绝望的心情忽然涌出,宋如歌紧闭了双睫,不敢再细想。
脑海里像复读机似的循环播放着顾钊谦的那句话。
家里,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