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王,水云浅星主回来了。”灵王府的侍卫急匆匆的通报。 平生醉听了这个消息,突然怔住了,水云浅,好熟悉的名字,浅儿,小浅,是她回来了。平生醉心中猛然又有一点小小的兴奋,是的,这么算来,她已经走了几个月了,都差点把她忘记了。 “快请她进来,”平生醉笑着说。 不多时,水云浅走了进来,“小浅。”平生醉站了起来,他奇怪的看着这个女孩子,这还是小浅吗?她曾经水灵清透的眼睛深深凹陷下去,忧郁的脸上没有一丝的光泽,干涸的嘴唇没有一丝的血色,身体极度消瘦,那衣服显得更加肥大,似乎衣服里面全是空空的。 “浅儿?”平生醉不由得走了过来,伸手握住她的小手,纤细的手指似乎轻轻一捏就会断掉,且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浅儿,你怎么瘦成这样?” 还未说话,水云浅的眼泪就落了下来,“灵王,”她飘飘下拜。平生醉急忙搀扶她起来,“快起来,何须多礼,来坐下。” 水云浅摇摇头,依然站在那里,她平静而悲伤的看着平生醉。“灵王。我只想问你一句话。” 平生醉看着她的样子,心中已经明白了七八分。他叹了口气,“你问吧。” “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小浅咬着嘴唇,勉强没有哭出来。 平生醉看看她说,“一半是吧。” “哪一半?” “小浅,你不该离开。” “你怪我?” “我不是怪你,是有时候怪不怪。这都是事实。” “你是说你和柳媚儿真的在一起了?”有些话不想说,但是不说的很直白,却又不甘心,而真的说出来,那每一个字又都像是在心中深深的插了一把刀。 平生醉看着水云浅痛苦万分的样子,叹了口气,虽有不忍,却还是点了点头。 “你……” 最后的一丝幻想随着平生醉的点头而支离破碎,水云浅紧紧捂着胸口,她只觉那本就脆弱的心正一点儿点儿碎掉,一时间只觉万念俱灰,“平生醉!”水云浅回手从身后拔出一把长剑。 “你!”平生醉惊异的看着她,这温柔的女孩子也会拔剑,“你也想刺我一剑吗?”他冷冷的说。 水云浅不由得向后倒退了两步,突然拔剑在空中一挥,只见万千的青丝飘飘洒落。 “相见不如从未见, 相识莫过不相识。 朱颜玉碎掩泪去, 一往痴情错付君。” 水云浅的剑“当!”的一声落在地上。 “小浅!”平生醉心中不由一阵的酸楚,“你又何必如此?” 水云浅惨淡然一笑,“平生醉,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说着转身而去,” “小浅!”平生醉急忙追了过去。 这时门外一阵喧闹,“灵王呢?灵王在哪?” “回柳护法,灵王在议事厅。” “灵王!灵王!” 是柳媚儿的声音,她慌慌张张,急匆匆地闯了进来,迎面正碰到从议事厅走出来的水云浅,柳媚儿站住了,她惊讶地看着她,“小浅?”小浅憔悴的像是变了一个人。 “好—姐—姐!”水云浅也看见了柳媚儿,当她说出好姐姐三个字的时候,眼中那种难以掩饰的仇恨直戳在柳媚儿的脸上。 柳媚儿尴尬的一下,“你,你刚回来啊。” 水云浅冷冷的看着她,“是不是嫌弃我回来的还不够晚?” 柳媚儿躲闪着水云浅的目光。 “是谁说要帮我?”水云浅慢慢的走向她,柳媚儿沉默着向后退去。 “是谁劝我离开灵王的?”水云泉一步步的走近她。 “是谁说一切都只为了成全我和灵王?” 柳媚儿脸一沉,鄙视的看了她一眼,“你得不到灵王的爱,怪我咯?” 哈哈,水云浅发疯的大笑:“柳—媚—儿!我当你是至亲姐妹,你却当我是傻子白痴,不过我却不怪你,我只怪我自己,怪我自己眼瞎。” 水云浅高傲的抬起头,呸的向她啐了一口,哈哈大笑着夺门而出。自此她看透世间的人情冷暖,爱恨别离,跳出红尘之外,不涉世俗之内,或留恋于青灯古佛之边,或隐没在仙山海岛之中,只是再也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在哪里,再也没有人见过她。 平生醉望着水云浅远去的身影,突然感觉无限惆怅。他看看在一旁呆立的柳媚儿,“原来当初是你让浅儿离开我回魔域的。”一直以为自己才是那个窃玉偷香之人,如今才明白,原来真正的猎人却是自己以为的猎物。 柳媚儿一时语塞,她看看平生醉的眼睛,是喜是怒,是悲是怨,然而什么都没有。平生醉轻轻点点头说。“好一个有心计的女人。”他慢慢走向她。 “灵王!”柳媚儿刚想解释。 “不用解释我都明白,”平生醉摆摆手笑笑。“像我这样一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喜新厌旧、见异思迁的男人,配上你这种两面三刀口,口腹蜜饯,妖娆淫荡,水性杨花的女人,岂不是天生一对?” 柳媚儿看着他似真似假的笑容,真不知道他是生气还是高兴。“灵王,不论我是什么样的女人,至少我现在是对你最有用的女人。”柳媚儿聪明在于她最知道自己的价值,更知道如何运用自己的价值。 平生醉叹了口气,笑了笑,好,说的好,“你慌慌张张的到底什么事?”看到平生醉缓和下来的眼神,她这才放下心来。“卫子道,来燕京了。” “云州都收了,他又来燕京做什么?没听尊主说要派他来啊?”平生醉一怔,暗道难不成他已经知道了灵月台发生的一切,来找我报仇的? “他如今已经不是卫王了,据可靠消息,他是苏州九浮宫来魔域的奸细。尊主如今下令抓他,魔域通缉令不日将会送达。” 平生醉看看柳媚儿,如果说消息,柳媚儿的消息是最准、最广、最快的。平生醉响起了灵月台,他迟疑地说,既然他已经逃离魔域,“不赶快回苏州,又来燕京做什么?” 柳媚儿而得意而妩媚的笑笑,“是来送死呗。” 平生醉见她笑得妖娆,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慢慢走上近前,一把揽住她的腰肢,狠狠的搂了一下,不由得狂笑,“他是想带走你?” 柳媚儿洋洋自得地看着平生醉,伸手从怀中拿出了一把钥匙。 “这是什么?”平生醉问,柳媚儿就把卫子道,如何掳走她,又如而又如何相信她,赠送钥匙,以及卫子道如何中毒,又如何被蝶舞二人所就简单的说了一遍。 平生醉接过钥匙,哈哈大笑,好。“好媚儿,我还真服了你这小妞,竟把堂堂的卫王玩于鼓掌之间,哈哈,龙战天下!卫子道呀,卫子道,我要是你,一头撞死,算了。”他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也许一个人最快乐的不是得到了什么,而是抢走他记恨的那个人所有的一切,尤其是女人。 平生醉立即下令让画师画出卫子道三人的画影图形,从燕京城到前往金陵的各路口要塞,秘密搜查他们的行踪。 “媚儿我们走,”平生醉做完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