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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骂(2 / 2)

——”

因那两兄弟不知怎的忽然跪倒在她面前,捂着腿呼痛回头,“谁!谁暗算老子!”

绿杨荫下,行人来来往往,没人搭理他们。

那一身绿白圆领袍的俊秀小郎君已是过了桥,与自己的小厮走在一起,只留给他们一个背影。

可是……

岑多愿眨眨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那小郎君似是后踢又收回的右脚,面前从虎子兄弟腿弯掉落的石子……

岑母这时揉着后背走来,抢过她手里的洗衣盆埋怨道:“让你歇着别做这些,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快回家去。”岑母赶她走,洗着衣服数落她,“一双手要是洗坏了,以后怎么去好人家?”

话音落在河边的春风里,虎子兄弟翻了个白眼,正要出言讽刺时,被拿着笤帚的自家娘给打开了。

岑多愿站在母亲身后没有动。

母亲说的是“去”,而不是“嫁”。是因为她曾说自己这样的条件,嫁人还不如去大户人家当丫鬟……好人家的丫鬟,总是没那么辛苦的。

岑母洗着衣服,忽然停下来咳嗽了几声。

“娘——”

“没事!快回家去!”

明明咳嗽声听着很难受,叫她回家的话却说得中气十足。像是强撑着说完这句后很久都不能再出声似的。

岑多愿只得一步三回头地走回家。

母亲这咳疾,大夫都治不好,她要上山采参去,藏进饭里骗母亲吃下。她想母亲长命百岁。

日暮时分,宜春院后院一隅。

这处安静,只住着莺娘与林绣绣两人。

莺娘去厨房熬药去了,这会儿院中就只有林绣绣一人。

她将身上的绛红纱披帛扯下扔在地上,冲进屋内拿了软剑后又冲出来,对着一棵垂柳狂削猛砍。

在这不大也不小的动静中,石板地上落满了碎绿叶。

林绣绣握着软剑,将眼前满地的狼藉想象成辜庆等人,这才觉得好受了一些。又想起那一身绿白圆领袍的俊秀少年郎,忍不住唇边扬起浅笑。

眼前的景象被人看到不好,她调整好心情转身,准备回屋拿笤帚打扫,却看见莺娘不知何时站在了檐下,手里端着药碗,正满脸惊诧地看着她手中的软剑。

林绣绣瞬间心沉,握紧剑柄,眼中闪过杀意。

毕竟谁都知道,从江南来的舞姬“十三娘”是不会武的……却又想起平日里莺娘每每给她从厨房端汤来的画面,一时间,她僵站在原地没有动。

莺娘想到的却是许久之前,十三娘还没来时的一天。

那天,和今日那位俊秀小郎君有五分相似的一位少年将军来喝酒。别人都夸她的琵琶好听,他却没反应。

等到另一位如今已经走了的玉娘舞剑时,他才放下酒盏,目不转睛地看着,连声叫好。

莺娘回过神,走到林绣绣面前,问:“你也会舞剑么?”

林绣绣愣了愣。

莺娘温婉的面容上带着几分期待:“能不能……能不能教教我?”

林绣绣:“……能。”

她捡了根短竹竿,让莺娘握在手里,手把手地教她,“怎么这么没力气?手要用力。”

“哦。”

“我也只会一点点啊。”

“没关系。”

青州州牧府。

晚饭桌旁,连威听了属下禀告的连杏这天行为,颇为不悦地对连珏道:“阿杏怎么越来越任性了?差点伤人就算了,还跑去那种地方喝酒?”

听到后面那句,连珏略有心虚,起身帮忙接过下人端上来的菜肴,附和道:“就是啊。”

“不行,等她回来了我得好好说说她。”连威面色黑沉,看起来凶得有点吓人,“一个姑娘家,去那种地方,像什么样子!”

没过多久,连杏进来了,坦坦荡荡的样子叫他们:“爹,哥。”

在她伸手拉椅子时,连威抬头道:“不许坐!”

连杏手顿住,神情迷茫。

连威道:“说说看,你刚才去哪儿了?”

连杏道:“宜春院啊!”

连威拍桌,被她这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噎了下,思考要怎么斥责才又有用又不伤了女儿的心。

连杏被父亲拍桌的声响吓得肩膀一颤,但还是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我看见那些不学无术的世家子挥金如土,很不开心。为什么他们那么有钱,我们军营里却连足够的兵器甲胄都买不起?”

即使重活一世,身边所有人都好好的,她仍难以忘怀守城将士只着布甲跟西都军血战至死的画面。

不甘心,为什么他们这么穷。

闻言,连威和连珏怔住。

连杏又道:“那些世家应该交更多的赋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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