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今日撞见祁昼明杀人办案,连个中细节都耳闻目睹,本就不妥。
若是回府后再如此大张旗鼓地请郎中,即便不被怀疑有泄露机密之嫌,亦难免惹他不快。
碧绡咬了咬牙,见她打定了注意,颇为不甘地转身离去。
这一夜,容因睡得极不踏实,反反复复地梦魇,梦里的画面与白日里极其相似,可又有所不同。
不知为何,梦里的祁昼明,并非如今威风八面、恶名在外的祁司殿,只不过是一个七八岁年纪、瘦小得可怜的孩童。
那是一个瓢泼的雨夜,在梦里,那个男孩就像今日那样,手中握着一把尖利的匕首,将它死死地插进了一个男人的胸膛,再利落地拔出。
鲜血飞溅,弄得他满脸血污,又被雨水冲刷而下,一直流到他脚边,变成一小股浅红色的“溪流”,他却浑然不觉。
每当容因惊骇地想要尖叫出声时,他便会似有所感一般,倏然抬眸,露出一双漆黑得几乎发亮的眼睛,直直看向她。
再然后,乖巧地笑起来,露出一口森森白牙。
那种诡异的反差,恐怖而阴森,让人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