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
但比这些更值得关心的是包围她们巨大的虫茧,银白色蜘蛛网一般丝线裹出了蚕蛹一般的茧子,透过光亮的照射,每一个里都有着一个干瘪的人形,僵硬直立亦或者是萎靡蜷缩,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光是看着就已经够渗人的了。
摩根划开了其中一个,干瘪的人体像深秋的落叶一样又脆又硬,轻飘飘地挂在白色的蛛网间,和伦敦那些不幸的女孩儿是如出一辙的血肉枯萎,凭夏洛特制作标本多年的经验来看,他们死的时候还都年少,就和学校里所谓学生的年纪相差无几。
“那个……可以把火光灭一下吗,我的眼睛有点疼。”
纤细的嗓音雌雄莫辨,像是太久没有与人说话亦或者是缺乏阅历,他在语法和用词上都有些磕磕绊绊。
声音来自她们的头顶,原本该是礼堂圣母像的祭坛上上方,细密的银白蛛网拧成了藤蔓一般的粗细,以一个渺小的身形为核心展开,一股股地与地面上的茧子相连,几乎铺满了大半个石质礼堂的天花板,简直像是一块陈年的菌毯。
“你可以把眼睛闭上。”
摩根拒绝了他的提议,并操控着手杖悬浮在了蛛网的面前,将隐藏在其中的人照得一览无余,那是一个看上去还年轻的少年,也许是被悬挂了太久不曾移动的缘故,他的手脚已经呈现出了萎缩的倾向,只有与脊柱相连的躯干还算得上完好,但就在这躯干上,即使魔术并未被使用,密密麻麻如裂痕般存在的魔术回路也肉眼可见,而丝线如有生命一般与他结合,把这具残破的身躯缝缝补补。
“不,你住手——”
刺耳的痛苦尖叫顿时刺穿耳膜,伴随着小声的啜泣和辱骂,烧焦的味道一点点逸散在礼堂中,这点微弱的火光几乎要让他烧起来,直到光源离开,他还在用匮乏的词句骂骂咧咧。
手杖在地上轻点两下,魔力构造的台阶让摩根得以平视着少年,“这已经是我们的第二次见面了对吧?小莫里斯先生。”
“你认出我了。”
少年小声嘀嘀咕咕,却不敢像初次见面时一样放肆,而是努力扭过头去回避她的视线,像是在畏避着什么。
“为什么要带我到这儿来。”
“我没有,我也是被威胁的。”少年倔强地顶嘴,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他说只要我把你引过来就放我走。”
“他?”
提起威胁自己的人,少年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一个自称为神官的神棍。”
与此同时的校舍内,一个孩子在深夜停止了呼吸,回路过载的身体一点点皮开肉绽,五脏六腑在体内搅作一团,血液静静地从在床铺上晕染开,滴答滴答流到了下铺的脸颊,后者在梦中无意识地咽了咽口水,血液中浓郁的魔力称得上甘甜。
守夜嬷嬷似有所察,她停止了正在编织的十指,佝偻的身躯离开窗台,像是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穿过宿舍,毫不费力地连着死去的孩子一起卷进了床铺,一只手扛在肩上,向着学校深处的某地走去,一扇满是白光的门为她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