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她又做了一个梦,而梦来源于那股不属于她的力量。熟悉的那个空间一反常态的漆黑一片,如棠不禁有些炸毛。
“什么鬼?有人吗?有人就出来!别装神弄鬼的!”
为了壮胆,如棠扯开嗓门尽情输出,胆子是大了些的,只是吧……有点吵!
远方飘来一小道微弱的白光,幻化成花瓣打在如棠喉咙处。如棠顿时觉得不对劲,发现嗓子贴在一起,说不出话来了。
霎时间,空间里一片寂静,一如初。
一阵萧瑟声飘忽而来,如棠听着幽幽的旋律,竟忍不住跟着往前走。
这声音来的快去的也快,萧瑟声一停,取而代之的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如棠心下好奇,往前走了几步,这不走不知道一走吓一跳。
她的脚步声刚好能和对面的那阵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完美重合,不论是步调还是每一步之间的停顿时间,实在是太贴切了,感觉就像是一个人在走两段路。
还没来得及细想端倪,正前方慢慢显露出一个细小的光点,在不断扩大,在一片漆黑的空间里,如同霞光劈开黑暗,开辟了一道温暖光明的路。
在光点扩大到能装下如棠的下半身时,脚步声也停了下来。如棠朝前一看,这才想起到底是哪里不对了。
因为这次和念棠钗共鸣昏倒见到的景象别无二致:她又见到了那个撑着伞,身着红衣提着灯的女子,只是这一次她遮住的只有上半张脸。
她皮肤瓷白,一身红衣更衬她。空间里没有风,可不知为何,她垂下的几缕黑发像伴着风飘忽不定着,不知何处才是归港,不知何时才能安稳。提着的法提灯里烛火摇曳,像是个活物,如棠悄悄运转法力细细一探,内里竟有灵力。
如棠想开口,可她说不了话,只能任由眼前人走到跟前来,遮住的半张脸惹人好奇。
同样的步子,同样的红衣,同样特殊的念棠钗。当光接触到的地方,通通变成了半透明状,连地面都像是水做的,能映出人脸。如棠想着,偷摸低头瞧了一眼:这个人是她自己!
若不是从水光地面看清了那人真实完整的长相,如棠自己都不能相信,可是又不得不把这个选项纳入题目,因为亲眼所见,无其他法术伪造,三界之中,也只能是她自己。
“猜到了?”那女子一开口,周遭被一道诡异的红光撕裂,如棠惊了,这虚无缥缈的背后,藏着的竟是一个仙境。不属于三界又存在三界之中,怕是只有蓬莱仙境了。
突然周身一下轻松,如棠的喉咙像被一道枷锁打开一般,终于能喘口气了!
“你是我对吗?”如棠顾不上喘气,赶紧说出口来。
既然还是不敢相信,那就等着本人亲自回答她。
“还是那么聪明啊。”对面的女人把伞放下收了起来露出了一张同样美得过分的脸,只是如棠瞧见她时,心里一阵猛颤。
不是吧不是吧!
“对于我们来说不难,因为没有比我们更了解对方了,你的打扮,步调和音色,多多少少和我差不多,天底下我不相信有别的人能和我们如此相像,更何况我还作弊了……”如棠习惯性嘟了嘟嘴。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在你梦里吗?”那女子又问。
“为什么?”如棠反问。
她并没有回答如棠,只是轻描淡写似的扯开话题,但又好像是真的在为她做规划:“找到你该找的东西,去灵界祭坛上打开它,你就能知道我……也就是你,上一世的过去了。”
“只能是你一个人去看,毕竟前尘云烟了,你知我知,变可以了。”顿了顿,不知因何笑了,“荧火,你倒是可以带上。”那笑很温柔,没有半点别的意图,尽是怀念。
如棠愣了,问:“我们死了?”
“不然怎么叫上一世呢?你,是我的转世。只是我前世受到某些事的影响太大,附在你身上是为了更好的指引你,只是如果你做出了某件事的选择,不论结果选择了什么,我都无条件支持,不会干扰你。”她耐心解释道,眼睛里却压着东西,沉重了些。
“你为什么会死?”如棠放低了语调。
“为了苍生,我必须死。”她看向蓬莱仙境的云,眼里有释然,也有眷恋,却偏偏也有不甘:“你和我一样,有绝对实力和天赋,但也必须为此承担该付的责任……但你是我,我也承认有私心。上一世的我别无选择,这一世,我不知道会不会有点变化。”
“那我以后能常见到你们?”如棠问,“那你能保护我吗?”
“每天夜里,以后我都能来了,若是想陪你说说话也是可以的。”那女子笑着,又伸手指了指念棠钗道,“那钗子能保护好你,待到适合的时机我会教你怎么用。”
“你要谢谢忧灵怨,我的残魂是他费尽心思,然后帮我进入你身体的。”她点点如棠的额头,清晰的触感恍惚着,不太真实。
那女子似乎是累了,凭空变出了一张床,把法提灯放在一旁就上床去了。
她翻了个身,打了一个响指,瞬间出现了一个传送门,“走吧,天该亮了。”
如棠点了点头,朝着传送门泛着的金光摸着找去了。这人,自己要睡觉就把所有灯光全闭了,留下她摸黑。
“下次见,你们找到宝图应该不会太晚。”
还没应声,如棠就跨步出了门,再一睁眼,是明亮。
另一边,灵女躺在床上不一会儿也睡熟了,她又梦到了以前的日子。
“阿棠!一定还有别的办法,上古传言传得七零八碎的不一定是真的,非要神女自戕才能修补三界裂缝,这世间不可能存在这样荒唐的事!回来!回来阿棠!”
梦里,男人和现在的唐凌简直一模一样。他几近疯魔,往日一丝不苟的战神却疯了一样拼命往她设下的结界里不停撞,头上身上到处都是血,他常佩戴的长剑也弯了,躺在地上无能为力。
只道她是个薄情人吧,为了世间生命舍弃了他,可上一世的他可能不知道吧,他一声声的哀求叫她不止一次生过放弃的念头。
“不行!只有这一个办法了!放手吧阿凌!”看啊,那时的她多决绝,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