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被皇帝在意,朝堂大臣也都是弹劾自己家教女无方,满京都都知道赵兰清,他没脸见人了都。
“你若是再求情,就和她一起关着!”
“老爷!老爷!”
赵栋出了门,恰好碰上谢紫苏的车马回宫,他讨好地上前道:“是小女和老臣我糊涂,当日才会冒犯公主殿下,还请殿下责罚。”
谢紫苏掀开帘子,摆摆手道:“无事,本公主早就不记得了,起来就好。”
赵栋还想再恭维奉承些什么,却听谢紫苏说道:“我今日实在是乏了,就不听赵卿的话了,回去吧。”
赵栋赶忙退下,看着谢紫苏的马车越走越远,心道总算是遇上长公主,道了歉啊。
赵栋这辈子就一个妻子,膝下就赵兰清这一个女儿,平时娇惯了些,如今他也倦了给女儿擦屁股了。
“还是再要个二宝吧。”
大夫说了,夫人的身子是再怀不了的,喝药也治不好。
所以他们才把赵兰清宠着,但这次实在不知轻重过分了,赵栋连带着对刘氏这个正妻也喜欢不紧了,二宝,怎么要啊?
不知不觉,赵栋走到了妓院,看着花枝招展的姑娘们,他叹了口气。
总归比在家睡得安闲,家是不想回了,就在这里将就一夜吧。
“赵栋。”
赵栋停住了脚,回头看去,正好对上一双幽深的眼。
他试探着叫了一声:“太子殿下?”
阴影里,谢峰抬眼看着他,居高临下。他朝前走出阴暗,当妓院的灯火打在他面上的时候,赵栋忍不住晃了晃身形。
“不知殿下来找老臣,是为何而来?”他忙行礼道,“若是因为小女冲撞长公主一事,臣实在是对不住,小女我已罚了她禁足在家,若是殿下不满意,我……”
谢峰摆摆手,解释道:“我这次来,不为别的,是我有事要请赵大人帮忙。”
赵栋冷汗起了一身,搞不清楚太子这是搞得哪一出,但眼下也只能谄媚道:“殿下尽管吩咐就是了,哪有什么帮忙的说。”
谢峰没打算和他多说:“春日宴,你家闺女也来对吧。”
“是,这春日宴往年都是遍请全京权贵赏花游湖,臣女也会跟着一同前去。”
“那就是了,届时春日宴你好好看管赵兰清,今年与以往不同,不用我明说吧,赵大人?”谢峰语气不明:“若是坏了我好事,我必追责。”
“是是,臣定好生管住小女。”赵栋说道,可手心里的汗却不断,擦了又冒,擦了又冒。
谢峰觉得好笑:“赵大人倒是不必如此害怕,我今日来也并非专程来恐吓大人的,只不过你也是知道,你家闺女前前后后你替她收拾了多少烂摊子,她若是在我母妃为我择妃的时候跳出来捣乱,我可没有把握保得住你全家……赵大人,我提前告诉你了,到时候出了事,就自求多福吧。”
赵栋连连称是。
谢峰知道他不敢造次,随口一问:“半夜三更,赵大人有家不回,怎么来了这种地方?”
“家里烦心事多,小女又不懂事,散步走到这里,就打算给管事的要间屋子找几个不卖身的艺妓唱个小曲,最近烦闷地头疼厉害,当然,远不及太子殿下勤政。”
“如此,赵大人也是心累,我有个好提议,正好也免得贵女再惹是生非给大人难看。”
赵栋心里如获珍宝:“何提议?殿下尽管说!”
谢峰勾唇一笑:“大人成婚数十载,家里除了夫人膝下有一女赵兰清,其他两房里的妾室肚子至今也没有了动静,我这里有一个女子,长相貌美,性子温顺,不如给了大人作妾室,早日给你膝下再添几个子女,儿孙满堂,不是件佳事吗?”
赵栋一听,连连摆手:“不可,臣几年少说也快四十六了,别在委屈了人家好端端的一个闺女,不合适,不合适。”
谢峰摇摇头,解释道:“和大人差不了多少,是一个身世坎坷的可怜女子罢了,我瞧着人可怜才想着买下来给她找个好人家,今年四十,只和大人有六岁之差,身边有一个和闺女年岁差不多的女儿,眉眼好看,听话,和她母亲像些。”他拍拍赵栋的肩。
“若是大人喜欢,还请大人不要苛待了她们去啊。”
赵栋满心欢喜,俯身作礼谢道:“那臣就领了殿下的好意,您放心,我定好好待她们母女,若是有一点不周的地方,我定来请罪。”
谢峰点点头,坐上刚到的马车就回了府,临走前嘱咐道:“别忘了先前我和你说过的话,还有,内宅不安稳,万不可伤她们母女分毫。”
赵栋承诺。
“一言九鼎,还望殿下放心。”
……
另一边,在一处私宅里,一个束着发身着朴素的姑娘正扫着地,从屋里走出来一个披着外衣,长相温和的女人。脸上总是挂着一抹笑,走过去把手里的外套盖在姑娘的细肩上,轻声劝道。
“天晚了,言言,回房去睡吧,夜里风大,莫要再着凉让母亲担心了。”
温言微笑着把扫把搁置好:“好,我听母亲的就是了。”
“乖孩子。”温如把她的床重新又铺了一遍,想起太子方才遣人来送的信,心里有过一瞬间的欢喜,但转瞬就变成了不知如何解释,给自己的女儿听。
“言言,母亲若是嫁了人,不会不要你的,不论如何妈妈都会护着你。”温如有些紧张,这让看在眼里的温言轻轻笑了。
“母亲,太子殿下是不是给你送了信?干嘛那么紧张啊,我总不能吃了你吧,看你,和小孩子做错了事一样,好可爱呀。”
温如看她一眼:“哪有女儿说母亲像孩子的,我这叫永远有一颗烂漫的孩子心。”
“是是是。母亲,你尽管嫁就好,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你过得幸福,我就开心。”
温如知道她从小就懂事,这会坐下来,语重心长说道:“若是那位大人不待见你,母亲大不了去殿下哪里在请罪。听说他的那个夫人不是个好相处的,还有她的女儿,满京都是她的笑料,你性子与我一样,我吃亏无所谓,我怕你……”
“母亲,不必忧思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