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这才悠悠让人将她传了进去，芸娘的手已然冻得有些发红，颧骨也正僵硬着。
“给大娘子请安。”
芸娘一进门便实实跪下，丝毫不见被怠慢后的不满。
孙氏纵然是想说她，也挑不出毛病了。
她清了清嗓子，捏起桌上的茶盏，漫不经心道：“起来吧。”
芸娘规规矩矩的起身，还道了声谢，转而凑了上来，糯糯道：“大娘子操持府中事务辛苦了，妾给大娘子按按肩。”
说着就要将手凑上孙氏的肩颈。
孙氏眼睛一个斜睨，芸娘便懂事的停了手，有些无措。
“是妾有何不妥吗？”
孙氏眯着眼睛打量她，有些不解道：“芸小娘，你这几天如此讨好我，可是为了见老爷？”
芸娘哪能说真话，立即就跪了下来，眼泪说流就流。
“大娘子这是听了哪的教唆？不瞒大娘子，妾身在家中自幼不受宠爱，便是想要服侍，家中主母也不待见妾。如今妾进了县丞老爷家的门，自然要好好做到妾室的本分，不然如何对得起大娘子当初愿意接纳妾身的恩情？”
她说的情真意切，便是精明妇人也瞧不出半分假来。
孙氏想想觉得也是，这芸娘当初是被家里主母求着卖到自己家的，说明确实对这庶女不上心，她想要在这府里安生过日子，可不得来讨好自己。
孙氏脸色好看了许多，赶紧让她起身：“好了好了，不过是玩笑话，我知道你的心意了，倒是个老实的。”
听着这话，芸娘心中大概是有底了。
她作势擦了擦眼泪，转而轻柔道：“那妾能为大娘子按按肩了吗？”
瞧着孙氏勉强似的点点头，芸娘一副被打赏了的模样，像只家养的小宠。
任谁看着，都瞧不出芸娘半分的心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