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式峖走进咖啡馆,就被随处可见的猫耳朵晃得一愣,女的戴白色猫耳朵,男的戴黑色猫耳朵。
扎得他眼睛疼的是,他们屁股后面还跟了条猫尾巴。
旁边的余之迎见他进来以后站着不动,小声催促道:“站着干嘛?快找个位置坐。”
周式峖侧身往她身后看一眼,忽然生出一点促狭的心思,半阖的桃花眼似笑非笑,问:“你的尾巴呢?”
余之迎有些难为情,甩下一句:“你自便吧。”
扭头就走。
周式峖“诶”一声,下意识伸手将她拉回来,却握着她的手腕一动不动,似乎酝酿着说点什么,一双乌沉的眼平静又直勾勾地看着她。
余之迎等了半天,也未见他说半个字。
最后周式峖自己回过神来,松开她的手,自己往前走了。
余之迎踌躇了一下,紧走几步跟上去。
咖啡馆里面客人不少,周式峖挑了个稍微清静点的位置,才刚坐下,门口又进来个人,气质温润,衬衫西裤,身量也高,他四下环顾了一圈,然后朝周式峖的位置来了。
“一声不响就跑让我这通找,不是说要吃午饭么?怎么跑这来了。”顾商祺拉开一把椅子坐下,“再说你什么时候爱凑这种热闹了,猫女郎……”
他说完才注意到周式峖旁边就站着个“猫女郎”。
余之迎冲他笑一笑,“二位喝点什么?”
顾商祺回以温和一笑,他靠着椅背说:“你们这是新开的店?有什么推荐么?”
余之迎又不是正式员工,一来就被赶鸭子上架,没有接受培训,哪里有什么推荐,她把摆在桌面的酒水单递过去,“您可以自己看看。”
顾商祺却看她一眼,笑道:“业务挺生疏啊。”
周式峖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酒水单,扔回桌上,“来两杯你们店里的招牌,就这样。”
顾商祺“啧”一声,“招牌是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替我决定?”他抬头又看向余之迎,视线忽然定在她脸上,“你这对猫耳朵还挺……”
周式峖打断他,“有完没完?”
顾商祺:“……”
余之迎赶紧说:“那我过去替两位下单了。”
话一落,赶紧溜。
顾商祺说:“你今天抽什么风?”
周式峖说:“别碰见个女的就孔雀似的开屏。”
顾商祺眯眼凝视他,“你管我,又不对你开屏。”
周式峖没搭理他。
余之迎到收银台下了单,正准备把清单拿到周式峖那一桌。
这时老板娘走过来,对她说:“之迎,人够多了,你别出去了,外边儿也挺晒的。”
余之迎点点头,门口又有客人进来,她立即上前。
身上这条裙子余之迎已经尽最大努力在刻意忽略,既然来都来了,心里再怎么不乐意,她也不能真的甩手不干,好在应付客人这种事,她还是比较得心应手的。
周式峖等了十来分钟,点的两杯咖啡终于上了,但却是其他女服务员送来的,他问:“刚才那个呢?”
服务员茫然,“刚才?哪个?”
周式峖不再出声,举目四下里一瞧,就看见不远处那一桌,余之迎弯着腰,微笑着跟个男的在聊天。
因为弯腰的缘故,裙摆微微往上翘,大腿若隐若现。
周式峖下意识要起身过去,随即又忍住了。
然后他就看着余之迎在他眼前晃来晃去,闲下来还和这里的“黑耳朵雄猫”谈笑风生。
他盯着看了一会儿,直到墙边跟人聊天的余之迎发现了他的注视,然而她只是投来一个不明所以的眼神,然后继续跟别人眉开眼笑。
趁着顾商祺上洗手间的功夫,周式峖终于逮着机会把余之迎叫住,“服务员。”
正好经过他那一桌的余之迎停下脚步,转头就看见其他服务员敬业地往他那去了,余之迎只好作罢。
情急之下,周式峖指名道姓喊了声:“余之迎。”
这下余之迎不得不回到他跟前,瞥见他桌上的咖啡一口没动,说:“叫我干嘛?咖啡不合胃口?”
周式峖抬脚勾过来一张椅子,说:“坐下陪我聊天。”
余之迎站着不动,“我们店里没有这项服务。”
周式峖拿出手机,“给你转账。”
余之迎仍是说:“转多少钱都没有这项服务。”
周式峖抬眼看着她,“你没事跑这里来干什么?你店这么快倒闭了?”
余之迎无语地安静了一瞬,说:“这里人手不够,我过来给朋友帮忙。”
周式峖想了想又问:“你几点结束?”
余之迎耐心回答:“晚上出门逛街的人更多,所以这活动大概要持续到深夜。”
没一会儿,顾商祺上完洗手间回来了。
余之迎看见了,抬脚就走。
但顾商祺远远就看见两人聊天的一幕,一坐下就调侃周式峖,“你今天怎么回事?看上人猫女郎了?以前在酒吧你挺清心寡欲啊,怎么来一趟咖啡馆就动春心了?我承认,那女的确实长得好看,但也不至于让你这么五迷三道吧?你不是在跟那位余小老板接触么?接触得不高兴所以转移对象了?”
周式峖说:“我没你那么闲。”说完又道:“服务员,结账。”
过来的是余之迎,她把收款码放到周式峖眼前。
周式峖扫码付款后,扫一眼余之迎细白的大腿,说:“你就不能加给自己条裤子?”
这一句话,害得正在把剩下一杯咖啡喝进去的顾商祺直接呛了一口,然后是无尽的咳嗽……期间勉强挤出几个字,“你……什么……恐怖审美……”
周式峖懒得理他,趁机转身对余之迎低声说:“你这里结束了给我电话。”
余之迎说:“活动结束可能很晚了,要不改天吧。”
周式峖淡淡回她一句:“不乐意改天。”
然后撇下还在挣扎咳嗽的顾商祺,走了。
顾商祺一边咳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