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学来的呢 姜玉阳有了那堆书,整日没事便坐在自己的窝棚外面看书,周梨偶尔也拿一两本看,只不过大都是繁体字,她全靠着蒙,或者就是认字认半边。 那姜玉阳见了,以为她识字不多,只一一教她。 白亦初和柳小八对书本都没兴趣,两人反而觉得去猎狼更有意思。 只是柳小八不会武功,压根就不敢下墙头,就坐在墙上拿弹弓瞄,和下了墙的白亦初里应外合,还杀了两头狼回来。 剥下来的皮子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柳小八便埋怨起周梨,“那日你若早些和我说,我就已经从皮毛店里学了熟皮子的本事。” 正说着,姜玉阳举着一本被烧了大半的书过来,“这里有写。”然后这样那样说了一大堆。 柳小八便去灶膛里掏柴火灰。 是励志要将这两张狼皮做成衣裳,接下来几日都在围着那两张狼皮转悠。 等过了几日,那狼皮果然像些样子,也没多大味道了,于是白亦初又给他添了几张崭新的。 这样一来,所有的人都有了事情做。 白亦初猎狼,柳小八一心一意处理狼皮,从励志给只做一身狼皮衣裳,到给大家一人一身。 周梨和姜玉阳看书,莫元夕偶尔也看,但更多的时候是研究一日三餐。 不过说到底还是菜类有限,总是翻来覆去吃那几样,实在是没滋没味,白白浪费了粮食。 于是她便将自己大部份的心思都花费在怎么研究新鲜的菜色之上。 周梨见她上心,反而不爱多看书了,并不觉得这是玩物丧志,毕竟这也算是一项技术。 只要有技术在手,人到了什么时候都饿不死。她最近也绞尽脑汁地想,自己也不能这样浪费时间,人家柳小八都快成熟皮子的大师傅了,莫元夕也在研究厨艺,就自己啥也不是。 还没等着她想到自己究竟要学点个什么,傍晚的时候,那一贯坐在墙头上的白亦初忽然坐直了身体,回头朝院子里的周梨喊,“阿梨,快上来,你看那个人好眼熟。”他满脸都是难以置信。 一听有人,院子里的众人立即戒备起来,就连沉迷于书海的姜玉阳都立即放下了书。 周梨也爬上了竹梯,看到了那个麻杆子一般的身影,同样是那一身熟悉的破衣烂衫,整个人伛偻着,明明是十几岁的人,却像极了黄土入了半截的沧桑老人。 “他一个人”周梨不大确定地四处搜寻着,发现果然就他一个人。 “叫他么”白亦初问周梨。 “喊吧。”周梨想了一下,爷在的时候,最疼的就是周天宝这个孙子了,自己到底得了他几十两银子,虽然那也是他从爹手里挖出去的。 但又想着周天宝这人坏不了,如果做了个坏人,他不可能是如今这副样子的。 白亦初听了她的话,回头朝着也上了墙头来的姜玉阳说道“阿梨的堂兄。” 然后朝着那站在村口,看着这一片废墟茫然四顾的周天宝大喊了一声“周天宝,快过来了” 他这声音分明不小,如今村里房屋俱毁,少了这许多阻挡物,这声音该是能传到村口的。 可那周天宝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就像是没听到一般。 这让白亦初十分不解,“他莫不是傻了”话音刚落,却见那周天宝竟然动了,朝着村子里走来,但并不是周梨家这个方向。 “他这是做什么”周梨也纳闷了。 白亦初却已经翻身下了墙,“我去喊他过来,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变得这样傻里傻气的。”山里的狼都养成规律了,天黑后才会出现在村里,这会儿虽倒不怕。 但凡事有着万一。 周天宝光着一双脚,那双草鞋早就没了,裤腿也破破烂烂的,大半截小腿都路在外面,或青或紫的皮肤上面,布满了荆刺划痕。 他两眼无神,仿若那夜里梦游一般,寻找着自家原来的废墟。忽然有人拍他的肩膀,吓得他一个激灵,头也不回地就跑。 这一举动让白亦初彻底傻了眼,硬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然后一边跑一边大喊“周天宝,你犯什么混你给我站住” 但是前面的周天宝却充耳不闻,仿佛将他做那洪水猛兽一般避之不及。 追得白亦初不耐烦了,这才轻点脚下,用一个飞燕踩水追了上去,将他拦住,气得大骂“周天宝,你跑什么跑不要命了,山里有狼,你这汗水一出来,那狼立马就嗅着味道来了。” 而此刻的周天宝却一脸震惊,仿佛一副才知道是他的样子,眼里的震惊随后转变成了惊喜,然后一把激动地抓住白亦初的手臂,“阿初” 他这副样子果然是像极了傻子,以至于白亦初那准备骂他的话只能吞了回去,然后甩开他的手“走吧,阿梨心软,生怕你被狼拖走。” 然而白亦初并不知道,周天宝压根不知道他再说什么,他的世界静悄悄的一片,只是见白亦初甩开自己转身走,便赶紧跟了上去。 一路回到了周梨家这废墟,进了门去,只见周梨柳小八都在,还有两个生面孔。 这不免让周天宝一下露出怯弱防备的目光,下意识地朝白亦初身后躲了过去。 白亦初却是没理会他,只朝周梨吐槽道“疯子一样,我在后面喊,他就在前面跑,好似我要吃了他一般。” 周梨却发现,周天宝有些怪怪的,面对白亦初的话,竟然没有一丝表情变化。“周天宝”她唤了周天宝一声。 然而周天宝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也还是那个样子,一副置若罔闻的样子。 又或者说,他好像没听到周梨说话。 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指了指周梨,又指了指自己,满脸的疑问,仿佛在问周梨是不是在叫他。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