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来的呢 这眼下都是不敢想武器一说,他们如今就指望能足够那陈慕用,还有农具炊具不愁。 左右日常不缺这些金属便是了。 韩知意也十分兴奋,嘴里只念叨着上天垂怜等,又是发现了卤水塘,解决了盐巴的问题,现在又有七八分确定了矿山之事。只倏然激动起身“我去将司马叫来。” 周梨也连忙站起来,看了看那天上的月亮,“这会不会太晚” “晚什么他这个人疯起来,能熬个天呢”说罢,只叫着周梨一起过去。 但周梨路过衙门口,又叫挈炆给喊住了,便只能托韩知意帮忙把那司马垣给请来衙门里。 也没有过多会儿,韩知意便将司马垣找来,自是同周梨商议了一回,又到隔壁去找了陈慕,拿了那残卷来瞧,最终就确定了位置,他自己就打算明日一早带着十来个人,先去那临渊洼探一探。 这个事情便这样匆匆忙忙给落实了去,大家也方散了,周梨只拖着疲惫的身子,想要去看一看她姐姐一行人从田里回来了没。 却被殷十三娘喊住,“姑娘莫要去了,方才你们在堂里商量去临渊洼的时候,那边就打发人来说人回来了,喊你也早些休息,不必去看她们,她们那边也要早点睡觉。” 周梨听了这话,也是哭笑不得,“怎的,还嫌弃起我来了” “哪个敢嫌弃你只是你昨儿在一线峡,也没有睡好,这两日不是在马背上就是东奔西跑,还要做些体力活儿,你当真自己是铜铁锻造的不是”殷十三娘说着,只一把拉起她的手,“我方才已经叫窕窕给你烧了些热水,你泡一泡身子,好好休息一回。” 周梨也不矫情了,她的确是累,只朝殷十三娘谢了一回,“那你们也早些休息,不必管我,我又不是那吃不得苦的。” 便自顾去了。 接下来几日,却才是真正的忙,她也才抽得两回空,和家里吃了两顿晚饭。反正城外水田恢复,即便现在挈炆又帮忙管着,有小韩姐夫韩知意带来的人跟着帮忙,也是大大地缓解了。 但一线峡修路的事情迫在眉睫,虽然现在那塘子里的卤水不似前两天那样疯狂往外冒水,但现在一日也能得五十来斤的粗盐,总不能因陈慕的切石机没有做出来,就一直干等着所以她也要时常顾着修路之事。 还有城中各种设施的完善。 心里又惦记着司马垣去临渊洼的队伍。 转眼过了七八日,白亦初也是终于从那奇兰镇回来了,得知本地就能产盐,也是大喜不已。 哪里晓得喜讯却不止是一个,还有家里人都迁移来了,而且那紫萝山脉下的临渊洼里,极有可能有丰富的矿产资源。 他当即就高兴地搂着周梨转了好几个圈,“这是个什么神仙宝地,怎就叫我们给遇着了你说上京那边要晓得了,岂不是要赶紧打发人来将这县令给接管了去”不然肯定要多设几个职位来,压在自己的头上。 原本也欢喜的周梨听得这话,只挣扎着下来,“你倒是提醒了,我等我去同大家商议,莫要将这里的好处都传出去。”俗话说的好,财不露白,富不露相,不然少不得是要遭横祸来袭。 白亦初见着此刻已然是夜深,把她给拉住,“明日我叫挈炆写个告示贴在广场上就是了,这是事关咱们民生生死的大事情,没有谁犯傻,会给传出去的。” 周梨这才停了下来,两人就这几件喜讯高兴了一回,本也是要去见元氏他们的,但因时间门太晚,他们白日里又几乎在田间门劳作,也就作罢了。 周梨也才问起他奇兰镇那边如何了还有自己的那些绵羊如今生活可是适应 方听得白亦初说,“那边虽也是有地势优势,但物资实在是短缺得厉害,此前又叫那些天杀的强盗们隔三差五去打劫,山上的梯田里青稞苗都没法种,牲畜又被劫,盐又短缺,他们也是同这别处的老百姓一般,就靠着山里的野货过日子。” 只不过那奇兰镇的山民与南眉河的山民却又不是一个类别的,听白亦初说,他们身上都挂着个羊皮袄子,住的也是毛毡搭的临时棚子。 平时山上不下雪的时候,就住在山上,天气不好了就下山来,住在山下的草原上。 就靠着挖些那里特有的草药,同其他镇子上的老百姓们换取些水果食物。 其实很多人第一个反应,那奇兰镇生活如此艰难,他们怎么不到这别处来其他镇子上,便是这县里也比那奇兰镇好多了。别的虽是不敢保证,但那水果是不会短缺,不会叫他们在那雪山上一样时常过那饥寒交迫的苦日子。 但人之说以说是人,除了因为脑子里有思想之外,还有自己的信仰。他们觉得自己生来就是雪山的子民,那巍峨入云的卓玛雪山就是他们的母亲,所以作为孩子,他们怎么可能离开自己的母亲呢 也是如此,这九州大地,不管是富饶的江南或是飞满了黄沙的凤凰山,到处都住着人。 周梨其实心里早就有了数,这个屛玉县,其实就有些像是自己那个世界的彩云之南,但又比那彩云之南要大许多,气候温差也是有些区别的。 而南眉河两岸的山民,就有一点像是那个世界过着傣族,而奇兰镇上的老百姓们,又像是藏民。 不过终究不是一个世界,区别其实是蛮大的,毕竟不管是南眉河两岸的山民,还是奇兰镇的山民,他们都不信佛。南眉河两岸和这屛玉县大部份的老百姓,所信奉的都是紫萝山脉里住着的山鬼,视孔雀为山鬼座下的信使,专门替大家传达紫萝山鬼的神旨,而他们有什么需求祈愿,也是请求着凤凰帮忙传达。 至于奇兰镇的山民,他们所信奉的,却又是奇兰镇那巍峨的度母雪山,或是又称作卓玛雪山。 在祭祀卓玛雪山的时候,喜欢在四处都挂满了彩旗,使得那常年几乎都是雪白一片的山峦上,也能有山下该有的五彩缤纷。 而这一次白亦初去,正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