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门外去接。
妈妈很担心外婆的情况,说买了明天最早的大巴班车过来,让她先帮着小姨照顾一下。舅舅在外省工作,知道外婆摔了也急得不行,路途遥远,大家不想他来回折腾,就没让他回来。
乐思柠这几天本来就失眠,又在医院折腾了一天,早就累得不行,接完电话正双眼无神地靠在病房外的椅子上。
小姨父单位临时有上级领导来检查,陪外婆做完手术就走了,小姨刚刚离开,要赶回单位请假,晚上开完表妹的家长会才会过来换乐思柠。
手机再次振动,她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拿出来看了一眼,是方家沁。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学长——”
“在忙什么呢?看到我给你发的微信吗?”他的语气有些不悦。
“还没看。”这一天过得担惊受怕的,她哪还有心思和时间看微信。
“你……”本来就不爽,再听到她这疏淡的语气,气得忍不住想发作,正要开口——
“11床家属——”病房里传来护士的叫喊声:“11床家属在吗?”
“来了,”乐思柠大声应了一声,然后对电话里的方家沁急切说道:“学长,我有事先挂了。”
“怎么……”方家沁刚开口,电话就已经被挂断了,乐思柠那边不明所以的突发状况让他顿时着急起来。
他整理了一下会议桌上的图纸,关了笔记本电脑收好,提上电脑包准备出门。刚走出门口就碰到了戴着安全帽从楼梯间出来的栗然。
“老方,你这要干吗去啊?”
“我有事去趟东珉县,帮我跟教授说一声。”
“东珉县?这开车过去要两个小时呢,你昨晚通宵改图纸,今天又在工地忙了一天,开这么远的路,行不行啊?”
“没事儿,对了,A区电梯井道钢管脚手架搭设不符合标准,让施工方马上整改,C区消防通道的图纸已经发到你邮箱了,剩下的交给你。”他认真交代着工作,神情显得特别着急。
“没问题,那你晚上还要赶回来?”
“看情况吧,明天早上七点半之前我一定赶到现场。”
“行,那你慢点开吧。”
两个小时后,方家沁开车赶到了东岷县城,他不知道乐思柠那边是什么情况,也不敢打电话烦她,只是在路上给她发了几条询问情况的微信,但一直没得到回音。
他不想再干等下去,准备直接去医院找,查了手机导航,这县城有三家医院,他决定先从最大的县医院开始找。
停好车进了医院的住院部,他不知道是谁住院了,也不知道乐思柠在什么科室,只是在电话里听到了“11床”,想着她一定还在医院陪着,便从一楼的急诊科开始找“11床”,连着找了三个科室也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刚准备去第四个科室的时候,乐思柠的微信回过来了。
乐思柠:外婆骨折了住院了,已经做了手术,谢谢学长关心!
方家沁直接拨了电话过去,脚步不停地往楼上的骨科跑,他在碰运气,或许她刚好就在这个医院。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
“在哪个医院?”他停下了脚步,急切地问着。
乐思柠迟疑了几秒才回:“县医院,你不用……”还没说完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外婆两个小时前醒来看到自己的脚打了石膏又不能动,有点接受不了,一直吵着要出院回家,老人脾气倔起来比小孩还难哄。
无论她怎么连哄带骗都不行,最后只能打电话让舅舅出马,两个人好说歹说才把老人暂时哄住了。
医生怕老人家情绪太激动容易扯到伤口,到时候移位会更麻烦,就给她开了些镇定的药。
趁着外婆睡着,她想着在走廊闭目养神靠一会儿,刚闭上眼睛,就听到了方家沁急切的声音——
“柠柠——”
她睁开眼睛,朝着声源望去,看到方家沁正满脸焦急地从楼梯口往她跑过来。
“学长?”乐思柠急忙起身,对方家沁的突然出现感到意外,“你怎么来了?”
“外婆怎么样了?”跑得太急,他微有些气喘。
看到他脸上的汗,她很自然地从口袋拿出纸巾,抽了一张往他脸上擦,他还在喘,面色不似刚才那般着急,看着她的眼神带着温柔……
望着他的目光对视了几秒,她突然感觉到不对,慌忙停下了擦汗的动作,把整包纸巾都递给他。
他也没在意,接过了纸巾,等着她的回话。
“在后院摔了一跤骨折了,做手术打了石膏,现在睡着了。”
方家沁进病房看望了右脚打着厚重石膏躺在11床安睡的外婆,看着一脸疲惫站在身边的乐思柠,心疼地问道:“就你一个人陪床吗?吃饭了吗?”
“小姨去参加表妹的家长会了,一会儿就过来换我。”
方家沁点点头,又说道:“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不用,我等小姨来了再吃。”乐思柠现在累得只想躺下,根本也吃不下。她从柜子里给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方家沁。
他没喝,接过来后放在床头柜上,“我也没吃,能不能陪我吃一点?这里能点外卖吗?”他说着把手机递给乐思柠。
乐思柠迟疑了一下,接过手机,也没力气跟他客套,打开了外卖软件,随意点了两份滑肉米线,她知道他不挑食,写了地址确认订单后又把手机回递给他。
方家沁看了一眼界面,眉眼轻佻:“这么快就不记得密码了?”
她不是不记得,是不敢记,这么明晃晃地操作别人的密码,会显得她太随意了!
她真的太累了,毫无表情地看了方家沁一眼,直接输密码付了款。
方家沁拜托同病房的家属帮忙照看一下外婆的点滴瓶,态度极其诚恳礼貌,然后虚扶着乐思柠的背走出病房,陪她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
“发生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乐思柠没说话,双眼无神地看着斜对面的护士站。
他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