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被他的话怔了一下，随即就要推开他，虚弱的声音显得没有气力：“放开我。”
“我不放，柠柠，我错了，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别不理我好不好？”他抱紧她，低沉的声音带着祈求。
他的手扣得太紧，乐思柠本就全身发软，根本没有力气挣扎，紧揪着衣襟，眼泪控制不住夺眶而出。
她阖着眼睛，紧咬着下唇，全身僵硬地站在那里，任凭方家沁把她越抱越紧。
他抚着她的后脑，把她的头扣在他的肩膀上，“对不起，你要怎么罚我都行，别再折磨自己了好不好？告诉我，身体怎么了？”
“方家沁，放开我。”她依然没有多余的话，沙哑的嗓音带着浓重的哭腔。
方家沁急忙松开她，搂着她的肩膀转向自己，看着她脸上不断滑落的眼泪，尤其看到她左额那抹红肿时，胸口越抽越紧，眉心紧拧。
他抚着她额头的红肿，眼底的红血丝清晰可见：“这怎么回事儿？怎么伤的？今天医生说了什么？”
乐思柠转开脸，努力控制着情绪，不想让自己再哭下去。
“柠柠，告诉我。”见她不说话，他情绪激动，语调不觉升高了些，心里紧张又害怕，小心翼翼地帮她擦着眼泪。
他以为她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虽然不想理他，但还是不想让他担心，乐思柠抽开方家沁帮她擦眼泪的手，语气有些淡漠：“身体没事，我很累，先回学校了。”
“柠柠……”他搂紧她的肩，不想放开她。
乐思柠挣扎着，坚持要离开，但力气有限，没挣扎两下就开始喘了。
见她难受，他心疼得只好妥协，搂着她的力道松了些，“车很多，我陪你过马路。”
她抽开他的手，径直下了公交站台。
他只好跟在她后面，替她留意着来往的车辆，护着她安全过马路。
到马路对面，他又拉住了她的手腕，“柠柠，今天是你生日，我订好了餐厅，四点半我在这儿等你。“
乐思柠没说话，扭了扭手腕松开他的手，径直往校门口走去。
回到宿舍，舍友们都回来了，还帮她打包了排骨汤泡线面。
中午吃完药很安稳地睡了一觉，下午的课她没有再请假。
最后一节下课的时候接到了乐骏贤的电话。
“爸爸！”
“柠柠，下课了吧？”
乐思柠“嗯”了一声，边把东西收进背包。
“今天生日怎么过呀？有没有约同学一起吃个饭？”
“有，等下就去。”
她中午回宿舍的时候，孟姗姗她们已经商量好，晚上去校外那家酸菜鱼店点几个菜打包回宿舍替她过生日，还给她订了个蛋糕。
“爸爸刚刚往你卡上转了点钱，你去买个喜欢的礼物，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够了再跟爸爸说。”
“谢谢爸爸！”
严华和外婆也在旁边，对着电话嘱咐了几句。
她强忍着快要哭出来的情绪一一应允。
她不敢告诉父母她又犯病了，也不敢说早上去看了心理医生，更不敢说自己偷偷谈恋爱还受了伤。
她怕再聊下去会绷不住情绪，找了理由说同学都在等她出去吃饭，匆匆挂了电话。
教室都空了，只有孟姗姗还在座位上等她。
见她打完电话，便走过来给她递了张纸巾，“没事儿吧？”
乐思柠摇头，接过纸巾擦干了眼角的泪，“她们两个拿得过来吗？要不我们……”
她本想说要不直接去店里吃好了，又突然想到方家沁可能在校门口，后面的话就止住了。
于是她改口说道：“姗姗，我先回宿舍，你去帮她们一起吧。”
“那也行，你一个人可以吗？”孟姗姗显然对她不放心。
“没事儿。”
两人一起走到楼下，孟姗姗去找林静她们，乐思柠往宿舍走。
外套里的手机又发出振动，她知道一定是方家沁。
果不其然，她盯着屏幕犹豫了几秒，按了拒绝键。
刚收起手机往前走，就看到了正朝她迎面走来的肖屿。
肖屿已经走到她身边，看着她额头的红肿处，眉头皱了一下，“怎么看着比昨天还肿？”
他抬起手想去触碰，乐思柠撇开脸躲了一下。
肖屿也不介意，将手收回，“怎么就你一个？不是要去过生日吗？”
乐思柠怔了一下，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乐思柠，生日快乐！”
“谢谢！”
“去哪儿庆祝？可以带上我吗？”
“肖屿，你……”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思柠，我不强迫你接受我，但也别阻止我喜欢你。”
肖屿扯了扯唇，语气有些卑微，“没办法，控制不住，至少在我遇到下一个喜欢的人之前，让我喜欢你。”
乐思柠看着肖屿脸上颧骨和下颌角的瘀青，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些无奈，她以为昨天在医务室都跟他说清楚了。
她现在确实没想好该怎么处理跟方家沁的问题，但她可以确定，就算跟方家沁分手，也不想再谈恋爱了，因为她怕了。
是她自己的问题，她过不了心理那一关。
“焯哥给你订了蛋糕，蔡晓城和陈云去校门口等配送了，我们三个也想加入你们的生日聚餐，我买单，行吗？”肖屿一脸诚恳。
乐思柠阖了阖眼，思忖了一会儿，说道：“肖屿，我今天有点累，不想出去，姗姗她们为了迁就我已经去校外打包了，晚上我们在宿舍过，所以……”
肖屿的眼神明显的失望，但也只能点点头，故作不在意地笑了笑，“没事儿，累了就别出去了，好好休息。”
“我明天中午请你们吃饭，你帮我叫上吴航，行吗？”
肖屿的脸上瞬间转为欢喜，急忙答应：“行。”
“地方你们选，但是别太远。”
“好。”
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