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一个人来赴这个约。
又不由得庆幸,好在是在半山茗,她熟悉的地方。
只是不知道钟旭到底要说什么,搞得这么正式。
周一的夜晚,半山茗里的人不算多。
她看了一眼钟旭发过来的包厢号,上了二楼。
“师兄…”沈荼敲了敲包厢外壁,竹帘已经放下,应该是茶点已经送过来了。
竹帘撩起,钟旭从里面走出。
沈荼抬起眼,发现他今天似乎打扮了一番,连头发都抹了发胶,根根挺立。
看见沈荼,他忙道:“你来了,我还在想要不要下去接你。”
沈荼微微倾身,不动声色地朝包厢里看了一眼,才问:“师兄,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情?”
“你先进来吧,喝杯茶。”钟旭轻拍了一下她的肩,笑笑:“不用这么见外。”
沈荼礼貌地点了点头,在桌前坐下。
钟旭同样落座,泡好的茶水倒出,沈荼闻到绿茶的香味。
钟旭将倒好茶水的淡青色瓷杯一推,等沈荼抿了一口,才慢慢打开话匣子:“沈荼,本来想等你慢慢意识到,现在想来还是开门见山比较好。”
沈荼见他语气似含郑重,停下了动作。
“沈荼,我喜欢你,希望我们能有机会一起创造未来。”
与上一句话不同,这句真实用来表白的话语气似乎又平淡了许多,淡定得仿佛沈荼不需要思考就会给出满意的回复。
“你觉得怎么样?”见沈荼没有回应,钟旭再次提醒。
这段时间对方若隐如现的试探终于落下帷幕,沈荼得到了一个准确的答案,倒是松了一口气。
她捏了捏依旧有些酸痛的手臂,淡淡道:“抱歉,我有喜欢的人了。”
“是昨天站在你旁边的那个人吗?”
“是的”沈荼点头。
“我知道他叫谈隽,不过他不是独身主义吗?”
钟旭昨晚上已经了解过有关谈隽这个人的信息了。
最出名的是去年的一条表白帖,他室友兼中学同学爆料谈隽是独身主义。
独身主义?笑话,既然是独身主义,那何必要招惹沈荼呢?
他是独身主义,所以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留在沈荼身边,吊着沈荼,不让她接触其他异性了吗?
“沈荼,我觉得你或许需要考虑一下你这位朋友的人品。”
“他以独身主义的身份跟你待在一起,却又吊着你,不愿意给你名分。”
“让你没办法跟其他异性接触,这个占有欲太强了。”
“……”
沈荼挑了挑眉,又眯了眯眼,确定自己没听错“名分”二字。
也没听错“给”这个字。
谈隽人品有没有问题轮不上她跟他来点评,占有欲强?她不想跟其他异性谈恋爱就等于谈隽占有欲太强吗?
有没有可能是她不想呢?
谈隽又不是什么强取豪夺的人,他那只眼睛看到她没办法跟其他异性接触了?她现在不就坐在他面前?
再说了,周璟也是异性啊!
“抱歉,我不赞同你这种说法。我向来不认为我或者女性在感情关系里应该处在被动位置,处在被“给名分”这个位置。”
“我只能说我目前喜欢谈隽,也许将来还会持续地喜欢下去,但这与他对亲密关系抱有何种想法无关。”
“我并不需要祈求任何人的爱,我有爱人的能力,我也确认我是值得被爱的。之所以没有踏入一段恋爱关系,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不想。”
“不管是因为放不下他,还是因为想尊重对方,最主要的是——我不想。”
“你说‘他吊着我’这个说法也不成立。事实上,他从来没有给过我任何不恰当的信号,在这段朋友关系里,我是才受益良多的人。”
比如嘉汇医院,许博文都没有渠道直接将奶奶送进嘉汇医院的单人病房,但谈隽的叔叔在医院工作。
再比如他从除夕的雪夜走来,只是为了给她送上一只小雪人,说上一句“新年快乐”。
她曾因为他在情绪上获得极大的满足与愉悦。
她才是在这段说友谊也好说友达以上也好的关系里,实实在在受益的人。
其实不用跟别人说这么多,但是她不喜欢有人诋毁谈隽。
更不喜欢有人在亲密关系中将她放在似乎要低于另一方一等的位置上。
她姑且认为这是钟旭师兄的刻板印象。
尽管他算得上是一个见义勇为的人,但不排除他们之间的观念存在很大差异。
然而这一番义正词严的话并没有打动对面的钟旭,反倒让他更加语重心长起来:“沈荼,你是不是把他看得太重要了,所以对他的滤镜太深,就跟现在的小姑娘喜欢追星一样。”
“既然他不打算谈恋爱,我觉得你还是早点跳出这个怪圈吧。”
“尝试去接受其他人,免得被耽误了,也错失了机会。”
“我想我们是有这样的缘分的。”
连初遇都像是小说里的开场,他多了几分自信。
沈荼有点想翻白眼了,她觉得自己刚刚说了一通废话,这显然不是一个可以跟她平等交流的人。
沈荼终于察觉出这席间那点萦绕不散的不适感从何而来了,这位钟旭师兄太喜欢俯视她,或者说审视她了。
她只能尽可能让自己语气平稳:“师兄,即便没有他,我好像也不是一定要在大学里谈恋爱吧?”
“我觉得师兄需要的更多是一个愿意听你指挥的人,而这个人应该不会是我。”
“另外,我并不觉得师兄有能力为我提供建议。毕竟我们都是正儿八经考进江大的,谁也不比谁聪明不是吗?”
钟旭被这话噎了一下,可很快又反应过来:“话是这么说,除了学历,还有阅历。”
他好歹虚长她几岁,加上女生喜欢感情用事,容易看不清形势。
沈荼大约是气到怒火被烧完了,皮笑肉不笑:“师兄,年纪并不等于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