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开窍,她顶着张带泪痕的脸看向同伴,极为难受的说道: “可他走了,我们真的就少了一个人画图了啊!” 对噢,杜延走了,那原本由他画的图,真的就要她们分担着画了! 大家瞬间沉默起来。 想想那些致死的工作量,周何别说调侃,想死的心都有了,刹那间,她脸上的悲伤和不舍比范香还要多: “是啊,他真不应该走的,呜……” 听完的韩盈:…… 很好,是她想多了,医属里全都是工作脑,没一个恋爱脑,可喜可贺。 杜延的离去都让大家情绪都有些低落,直至下午通知事情的时候还没有缓过来。 看大家的模样,韩盈轻声咳嗽了一声,开口说道: “好了,人走了就别难过了,我给大家说个好消息,隔壁方丘县也要建医属,特地过来聘请一位医曹,同时还可带四个医吏——” 话音刚落,女医们就一片哗然。 有人脸上全都是不可思议,忍不住质疑起来: “隔壁县也要女医做医曹?” “天啊!” “真的假的?!” 有人极其信任韩盈,立刻跳过了质疑的步骤,不仅反驳起身边人,还立马追问起来情况: “废话,肯定是真的!” “去方丘县和这里会一样吗?” “俸禄呢,俸禄怎么样?” “要做的事情有多少?要是和医曹你一样的话,那也太难了。” “怎么选人?让谁去?” 女医们七嘴八舌的话语吵的韩盈脑壳疼,她拿起来笔筒在桌上磕了磕,待她们安静下来,才说道: “选人一会儿再说,我先说下情况和条件。” 不只是医属里的女医,整个宛安县除了左仪这样的商人,以及一些需要对外界了解的岗位,大多数人对外界信息都是闭塞的,造成这样情况除了信息流通太差,是她/他们也没有多少向外人了解外界的动力,这使得女医们在面对方丘县情况的时候,全都是两眼一抹黑。 所以,韩盈极为详细的讲解了她手头收集到的信息,从俸禄到方丘县的大致情况和她的推测, 年小的范香还感觉不到什么,于秋这样的老人咂摸了一会,忍不住皱起来眉: “这职位还真不容易做。” “医曹职位和三百石的俸禄呢,肯定不会白得。”另一个年老的女医常宜开口道: “想配得上职位,总得有足够的职权范围,没有韩医曹建起来的这些根基,只给官吏和家眷看病,他们哪会这么尊敬?方丘县想要这些是对我们好事儿,只是,这可不是人去的少,再行方便就行,必须得搭建女医体系……” 常宜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对于她们这些有生活阅历的人来说,一眼就能够看出去方丘县,医曹的医术得往后放,如何搭建和宛安县一样的医生体系才最重要。 只是,这样的工作要怎么展开,除了韩盈,也就是当年跟着她行医的郑茂,周幺等老人会,如常宜这样的,压根没有学过如何怎么‘义诊’,甚至,现今她都不知道如何在药材不足的情况下行医了。 可,这是一县医曹啊! 在县中地位,权力,完全已经能排名前十五名以内,是真正的‘万人之上’。 就算方丘县是个不足万户的小县,就算一切需要自己从零打拼,那也是比于秋还要高的职位,是自己如今,或许是后半生都够不到的门槛,她一点儿都不想错过,可—— 最好的人选,不是她。 有些时候,只要开口,旁人就能够分辨出她的目的,听常宜说了这么多,于秋不由得看了过来: “常宜,你想去?” “是。” 大部分女医,骨子里都不是安于平凡的,常宜大大方方的应了下来,又道: “就是我从未做过这些,若是做不好,罢官而回,那可不是丢我一个人的脸了。” 于秋也是心有戚戚然起来,她没有主动争取,就是忧虑这个啊! “这些都不用担心,我既然让你们从宛安,从我手底下出去,自然不会让你们空着手去,当年我义诊时整理的册子还在,药和种子也都得带齐,而且还有这么长时间呢,还能再多打听打听方丘县情况,大家一起给去的人分析要怎么开展工作,就连家人带不带过去都可以再安排。” 韩盈每说一句话,在场的女医们眼睛就亮一分,这可是把饭喂到嘴边,再不争取,那就是傻子了! 看她们争前恐后的模样,韩盈嘴上多了几分笑意,正想开口,却猛然想到了什么,她袖中的拳头攥起却又快速放开,她来不及多说,直接收尾: “好了,想去的人可以报个名,事情重大,选人更要慎重,由县,乡两级女医一起投票决定吧,时间是十天后,于秋,事情交给你,记得派人通知。” 说完,韩盈便转身离开。 .w.co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