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平等院回到选手席时, 迎接他的,是观澜灿烂的笑脸:“前辈自己说说,这场比赛打得怎么样?” 平等院仔细想了想。 没毛病啊, 他以6:0这种有着绝对优势的比分拿下了比赛的胜利,有谁能说这场比赛打得不漂亮? 虽然最开始的时候,他只顾着自己痛快, 把二年级的学弟撇在了一遍,但后来,他不也遵循观澜的指示,把练球的机会让给学弟了吗? 不过观澜既然这样问了,那肯定说明他对这场比赛有不满意的地方。 平等院思考了几秒钟, 开口:“对手太弱, 我绝招都没用两个,他们就招架不住了。所以,这场比赛大概看起来很无聊?我应该打得更精彩一些?” 好歹是他在全国大赛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出场呢, 居然把这一点给忘了, 真是不应该。 眼看着平等院大大咧咧地伸出手掏耳朵,一副毫无自觉的样子,观澜忍不住叹了口气。 现在, 他稍微有些理解身为队伍NO.2的入江为什么总是能躺则躺了。平时, 入江肯定没少受累。 观澜掰过平等院的身子,让他看了看周围的记者、球探以及各路人马。 “前辈, 看见了吗?这是今天转场来看我们比赛的人, 你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双打打成一场一打二的比赛, 后来又让白鸟学弟去跟对方的君岛育斗1VS1, 你这‘教科书式的精彩表现’, 可是记录在了所有摄像头中呐。” 观澜笑得愈发灿烂, 那种笑容,是连周助和裕太都会觉得危险的程度:“以后,外面的人一提起我们牧之藤的双打比赛,想到的不会是陆奥兄弟的同调,也不会是白鸟和吉田学长,绝对会是你啊!前辈,你感到荣幸吗?” 平等院虽然有些心大,但不代表他是傻子。 在听了观澜的话之后,他终于意识到观澜不高兴的点。 这要是放在过去,他管谁高兴不高兴的?又谁能训斥得了他? 但平等院左右看了看,想着,这到底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观澜又是他为牧之藤找来的教练。 如果他驳斥了观澜的观点,可能会影响到观澜在牧之藤、在外界的威望。 而且,这小子说的话也不是一点都没有道理,用他刚才那场双打来代表牧之藤的双打水平,影响的确不是很好…… “我知道了!待会儿我就过去堵那几个拍了照的记者,让他们把第二双打部分的照片给删了,不许把报导重点放在我和白鸟上,这样总行了吧?” 观澜有些无语地看着平等院,为什么平等院跟正常人的思维方式就是不一样呢? 他这样对平等院说,是想让平等院以后在公开比赛中多少注意些影响,不是让平等院去当土匪头子,打劫记者们的照片啊! “前辈,这样做的话,你就要上记者们的黑名单了。” 平等院揉了揉那头凌乱的金色炸毛:“只要不影响到我们团队,我管他?” 他一副蛮横的样子,就差直接把“他们能拿我怎么样”写在脸上了。 观澜放弃跟平等院理论这个话题,他私心里琢磨着,呆会儿得找几个人看着平等院,免得平等院真的做出什么让他们牧之藤的形象雪上加霜的事情来。 “好吧,算你明白的团队形象的重要性了。那么,我们再来说说另一个话题——” 观澜认真地注视着平等院的双眼:“平等院前辈,你还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在双打二上场吗?你还记得昨天的半决赛比赛,入江前辈是怎么手把手地教导吉田前辈,引导他发挥最大潜力吗?你对白鸟前辈尽到教导责任了吗?” 让平等院在双打二提前出场,除了锁定一场比赛的胜局,避免被舞子坂使用策略消耗掉他们这边的高端战力外,观澜也存着让白鸟游野跟平等院多学学的心思。 白鸟游野在双打比赛中属于进攻端,让他近距离跟在平等院身边好好观摩,对他而言是一个极好的进步和突破的机会。 观澜和牧之藤众既然给了吉田光这样的机会,就不会忽略掉他的搭档白鸟游野,一方面是讲究公平,另一方面就是为了来年的比赛考虑,平时普通的校内练习赛对打,可没有全国大赛决赛这么好的效果。 而且,牧之藤就这么两个二年级生了,等到平等院卸任以后,白鸟游野继任牧之藤部长的可能性比吉田光大,一方面是性格问题,一方面是吉田光本人看起来没有这方面的意愿。 在国三最后一场,同时也是最重要的比赛中完成交接和荣耀传承工作,在观澜看来,非常合适。 结果……平等院压根儿就没有考虑过学弟的调--教问题。 哪怕最后在观澜的提醒下勉强意识到了,所采取的做法也是把学弟简单粗暴地丢给君岛育斗,他自己则大爷似的在一边站着看戏。 平等院在别的方面容易轴,但事关团队的实力和胜负,他还是很上心的。 在听了观澜的话后,他终于看了白鸟游野一眼,对着观澜低头道:“我知道了!下学期我天天给白鸟和吉田做陪练,把这次的教导给补上,这样总行了吧?” 他想了想,又说:“你不是跟其他学校约了什么练习赛和合宿吗?有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在练习赛中再跟白鸟做一次双打搭档……” 白鸟游野立马干巴巴地说:“前辈,这就不用了……” 还嫌这次的双打经历不够丢人吗? 前辈能够做到忽视别人的目光,他可做不到! 观众席上一直关注着牧之藤一方的白石小少年一脸轻松地说:“刚才那个一脸不可一世的平等院前辈,看样子在教练面前挨训了。” “没想到这样的人,居然也会乖乖挨训?真是稀奇啊。”柳莲二平缓的声线中透着一丝诧异。 但平等院在跟观澜交谈过后,脸色臭臭的,连炸毛都耷拉了几根下去,这一点又做不得假。 “平等院前辈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