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一郎, 对那个孩子那么严厉,真的好吗那个孩子都快被你说哭了啊。” 当真田又一次以强硬的姿态纠正一名一年级部员的动作时,观澜出现在他身边, 制止了他。 “那个孩子是上学期才开始学习网球的吧他在短短时间内能够有这么大的进步, 已经很不错了。要多鼓励他,不要打击他的积极性。” 在那名一年级生可怜兮兮的眼神中, 观澜冲他点了点头, 露出了一个安抚的微笑,示意那名一年级生继续回去训练。 那名一年级生如蒙大赦, 赶忙逃离了真田身边。 他似乎笃定了真田不会拒绝观澜的要求,这么做的时候,竟然也没有征询真田的意见。 真田眉头紧锁, 但出于对观澜的尊重, 他终究没有出言拒绝。 尽管观澜在立海大只是临时交换生,但他们已经接纳了观澜作为立海大网球部的一份子。 当幸村默许立海大网球部方面根据观澜的训练计划,来修改网球部的训练计划时,观澜的地位在立海大网球部又隐隐变得有些微妙。 他的建议, 三巨头还是愿意听一听的。 当那名一年级生走远了, 真田才开口道“你对那个一年级生, 实在是太宽容了。水平那么糟糕,还不知道好好努力,像这样的人” “是你的神经绷得太紧了,弦一郎, 那个孩子只是在按部就班地进行训练而已。” 观澜说“你在指导那个孩子的时候, 态度那样恶劣,那个孩子都被你弄得无所适从了。精市在的时候,他虽然对底下的部员们要求严格, 但也不会只是一味地打压他们吧” “不说别人,就说弦一郎你自己,你觉得,你现在的状态,跟之前的状态一样吗” 观澜没有一味强逼着真田接受自己的观点,而是等他思索了一阵过后,才道“作为副部长,你的状态,也会影响到底下的部员,这你应该知道吧弦一郎,你的心乱了。” 真田无法反驳观澜的话。 观澜本想拍拍真田的肩,但当他发现自己难以企及真田的肩高时,他放弃了这个想法,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 “自从精市去治病之后,你把自己逼得太紧了,也把网球部里的其他人逼得太紧了。” “我知道,因为精市不在,所以你想连带着他的那份一起努力,但你这样,反而会让精市更加担心。” 真田压低了自己的帽檐“我知道了。” 尽管他没说什么,但每当他感到尴尬,或者无所适从的时候,他就会这么做。 尽管真田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保证,但在接下来的时间中,所有人都可以看出,他的确在努力的克制自己,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用平常的态度来对待网球部的部员们。 “副部长真的很听观澜君的话哎。”一名普通部员道“除了幸村部长之外,我还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样听一个人的话。” “的确,当副部长固执起来的时候,就连军师都很难劝动他,观澜君真很厉害。” “不过,观澜君实力那么强,懂得又那么多,副部长会听他的话,也很正常吧” 有人看着观澜,冒出了星星眼“而且,不熟的时候会觉得观澜君冷淡而又不好接近,熟了以后却能发现,观澜君真的是个很温和的人呢。” 一开始,立海大网球部的非正选们都客客气气地称呼观澜为“不二君”,但时间久了之后,他们就跟着正选一起喊“观澜君”了。 越是与观澜相处,他们就越能理解,牧之藤那些人为什么一个个都是部长控。 当然,他们的幸村部长也很好。 只是,如果能够同时拥有幸村和观澜,那就太幸福了 这种事情,非正选们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实现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仁王雅治见真田努力放松面部表情,但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的样子,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坏笑。 他对着切原招了招手,切原眨巴着绿色的眸子,不明就里地跑了过来,不知道自家前辈在打什么主意。 在切原来到仁王跟前后,仁王将切原往真田所在的方向推了推,示意自家学弟好好去安抚一下真田,尽早帮真田找回平时的状态。 猝不及防之下就被自家前辈推到真田跟前的切原,浑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 面对真田疑惑的眼神,他硬着头皮道了声“副部长” 真田一看见切原这副畏手畏脚的样子就来气,当下也顾不上自己正在调整状态了。 三秒钟后,立海大全网球部的人都听到了真田的怒吼“训练时间不好好训练,在这里偷什么懒给我绕着操场跑五十圈” 他的话音刚落,切原便朝网球场外跑去,生怕自己速度慢了,惩罚又要翻倍。 真是的,明明不是仁王前辈把他叫过去的,为什么最终受伤的只有他一个人 事实上,真田并没有忽略仁王这个罪魁祸首,等他罚完切原,回过头来想要收拾仁王的时候,发现仁王早已经不见了。 眼见真田气得要喷火,柳莲二反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现在的弦一郎,才像是真正的弦一郎啊。” 周末,立海大网球部众人集体结伴去东京看望幸村时,毛利这个无良前辈把这当做一个笑话讲给幸村听。 真田的脸色变得相当黑,毛利却说得眉飞色舞。真田好几次试图打断毛利,却被洞悉一切的幸村给制止了。 穿着病号服的幸村看起来比平时多了几分忧郁之色,只见他凝视着真田,有些难过地说道“我平时一个人在病房很无聊,难得毛利前辈愿意跟我说一说你们平时的事。听着毛利前辈的叙述,就好像我也参与到你们中了一样。弦一郎,你连我的这点乐趣都要剥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