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男鬼身后的助理先反应过来，迅速拿出手帕擦他嘴角的血。
心里火气瞬间就冒上来了，正要出手却被楚舒明喝止了。
“癸妄，不得无礼。”
被唤作癸妄的男鬼虽然不甘，但是也不敢动了。
不过眼神还是恨恨的，好像下一秒就会对少女动手。
宋元元不怵他，反倒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这骗子居然不反击？
楚舒明平静地擦干净唇边的血渍，对上少女警惕的眼神时，居然还能淡然露出一个笑。
好似这对他来说，不过就是喝水一样平常。
“宋小姐很警惕，这是好事。”
说了这样意味不明的一句后，他朝癸妄使了个眼神。
癸妄会意，恭敬地从西服口袋里拿出手机，双手递给对方。
男鬼接过手机后轻轻点了几下，紧接着，递给眼神依旧警惕的少女。
宋元元一脸疑惑地接过手机，发现此时屏幕上呈现的是一段实时监控。
上面清清楚楚显示宋凌正和一群鬼欢快打麻将的。
这确实是他能干出来的事，这两只鬼不是骗子。
微微瞪大了眼睛，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结结巴巴道了好几声歉。
“刚刚有个骗子来找我，也是用这个理由，所以我才......实在对不起。”
低着头看见对方衣服溅上的血，宋元元整个人都恨不得直接钻进地缝里。
“衣服我赔你吧，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刚刚是我太冲动了，真的对不起。”
看着少女羞愧到极点的样子，楚舒明露出无奈又失笑的表情。
他知道少女不是故意的，事实上，他比谁都相信对方。
他也不会怀着恶意去揣测别人。
绅士地扶了一下少女的手肘，免得她因为愧疚要把头都一齐低到地上。
“宋小姐不用这样......我没事的。其实吐血是我的老毛病，我还怕突然吐血会不小心吓到你呢。”
男鬼浅笑着，眉梢不带一点怒意。
反倒是这温温柔柔的模样，更让人愧疚了。
宋元元被他轻轻一拉，腰杆子倒是重新挺回去了。
不过还以为男鬼是在安慰自己。
楚舒明被她这愧疚的表情弄得没忍住悄然叹了一口气。
又觉得好笑。
倚在轮椅上，无奈扶额，“宋小姐如果再继续道歉的话，恐怕我的老毛病又要犯了。”
可能是为了附和他这句话还是怎么，少女就眼睁睁看着男鬼咳嗽两声，居然又吐出了一口血。
宋元元：！！！
连忙强压住脸上的自责，手足无措的。
“这......”
楚舒明摆摆手，“无碍，现在还得麻烦宋小姐现在和我们走一趟了。”
宋元元连忙点头。
转身去书桌去拿斜挎包，顺便把木偶放好。
一直到凑近书桌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直播间没有关。
而且因为她让开了位置，一不小心让男鬼也入了镜。
这接二连三的颜值冲击让直播间直接被刷屏了。
【三秒钟，我要这个轮椅男的全部信息。】
【这种看起来温温柔柔的男人在网红里面很少见啊，男人，我宣布你是我第一百零四个老婆。求婚.jpg】
【啊啊啊啊，救命我真的很吃这一挂的啊啊啊，比之前那个骚气男不知道正经了多少哈哈哈。】
【我觉得这个男人莫名有种人夫感......就是那种勤勤恳恳为家庭付出的家庭煮夫！会主动给工作了一天的妻子按摩的那种！】
【啊啊啊我懂我懂！我也好爱人夫，呜呜呜真的好带感。】
【就是看起来身体不太好的样子，居然还吐血了。啧啧啧，行不行啊虚狗。坏笑.jpg】
【没事的，老婆以后给他补补就好了。】
【我觉得后面那个男人也不错啊，沉稳靠谱男人的感觉，而且......】
【合理怀疑上面的是看上了小助理看上去很带感的115。】
【！！！居然有115？！说！你是不是在心里偷偷量过！】
【嘘，别那么大声。】
虽然欣赏美色是人之常情，但是在直播间真的不是无人间，随便脱裤子真的会很容易引起踩踏事故。
宋元元满头黑线，匆匆和直播间的观众打了声招呼就下播了。
背上斜挎包就跟上两只鬼。
癸妄使了个缩地成寸的法术。
一道白光闪过，再次睁眼时，宋元元发现他们就已经停在了阴间最大的赌场门口。
因为她之前也来赌场里找过打麻将打得废寝忘食的宋凌，所以对这里的印象还比较深。
一人两鬼乘着专属电梯直升顶楼。
一打开门，就看见宋凌和另外三只陌生鬼在其乐融融打麻将。
那另外三只鬼瞧见门开了，连忙站起身，一个个恭敬地站成整整齐齐的一排。
“少爷好。”
有种摸鱼被大老板抓包的感觉。
楚舒明点了一下头，当作是回应。
宋元元好奇地看了一眼男鬼，便走到宋凌身边询问。
“怎么回事？”
她又不是真的迟钝到无可救药，这身份特殊的男鬼来找自己不可能只是让她来接宋凌回去。
奇怪的是，宋凌被这样一问，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宋元元皱着眉一脸疑惑。
别别扭扭半天，可能想着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宋凌终于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打算豁出去了。
只是可能还是很怕那一刀的，躲躲闪闪不敢看宋元元的眼睛。
“那个......事先说好，你别生气奥。”
宋元元忽地有了种不好的预感，警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