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结盟,接连数日却是不见动静。
纪襄守着冒菜铺,数着日子,开始算起了时间。
“一份调料包泡的冒菜,不加辣。”
清脆的声音从她的耳畔传来,带着熟悉的清脆。令她回过了神,有些错愕的抬头。
“谢安,你这是……”
话还没说完,谢安就接过冒菜道:“没事啦,事情差不多解决了,还得多亏纪老板想的主意呢。”
她低着头,一口一口的吃着菜,让纪襄看不出她面上的神色。
“只不过我今后算得上无家可归,以后还得让纪老板收留我了。”
谢安大口吃了一块菜,嘴上含糊不清的道了句谢谢。
纪襄沉默不语,只默默拿起勺子给她添了口菜,虽说她们之间交谈暂浅,自己也不知道她所言的前世今生,但她心间还是把她当成了朋友。
“好歹我也是重生的,别小瞧我好不好,我使了点小手段,拿到一笔巨款就带着母亲分家。”
依旧是含糊不清的回答,唯独那重生二字却说的很轻,显然那所谓的小手段不是那么容易的。
“不过还是麻烦你收留我几天,给你添麻烦了,短时间内不会找上你便是了。”
这头谢安絮絮叨叨,边吃边说着些不着痕迹的话。
“怕什么,无非就是那些闲言碎语罢了,我还会怕不成。”
纪襄眼睛微微眯了眯,摇着汤勺的手不自觉的晃了晃。
“不过还是你厉害啊。”谢安轻轻叹息,继续吃着手中菜肴,“我前几日听闻一则谣言,你那开了一个什么所谓小活动,人山人海,使得其他商铺食铺跟着学。”
“作为周食商铺曾经的继承人之一,我看到了各种各样的脑洞大开之作,比如那拉人来品尝便是买七送一菜,更有甚者送食材。”
纪襄认真的听着,却是并未回话,古人的智慧是无穷的,举一反三更是如此,她也就是开个头罢了。
喝干了最后一口冒菜汤,谢安满足的喟叹道,“这冒菜调料包虽不及你手工实打实,但还是有个七八分相像,抛开旁的不说,好像有点淡。”
这一句话打断了纪襄的思考,她没好气的道。
“你一直在这儿续杯,加了多少水了,当然淡啦。”
谢安吐吐舌头,又道:“谁叫我这么久呆在家中了,不过也多亏了这福,我苦思冥想数日,终于想起来了两个重大事件。”
正当纪襄以为她会让她猜一猜事件之时,却见她直接把碗放下,开口道:“第一件事便是朝廷下派命官顾清前来探访将军,当然明面是探访,背地里却不知道要干些什么,唯一庆幸的是这个顾清足够的清高,嫉恶如仇。”
“而第二件事便是过两天是春节,据传今年的庙会热闹非凡。”
她悄悄的踮起脚尖,附耳道:“或许你可以放松一下,换回女装什么的?”
换回原来的装扮吗?
纪襄微微一愣。
她倒是有些心动,只可惜这于她而言不是保险之措,毕竟做多错多,万一哪天暴露了,还不是给自己留下一个易被人威胁的破绽。
或许是这件衣服属于她的新手礼包的原因,寻常人见了便自动叫她纪公子,完全没有出错的可能,但若是换成女装便不一定了。
“纪某的妹妹在路上便已病故身亡。”
思虑良久,纪襄抬头淡淡的说道,多留一个妹妹太容易暴露自己了,反正除了父母弟妹以外,也没什么人见过真实面孔的她不是吗?
谢安露出一抹了然,同时还带着一丝丝惋惜。
她岔开话题,叹气着说道:“原来如此,不如我给你讲讲我的小手段吧,就是那个分家的小手段。”
这句话说的大声,下方的人也能听见,而纪襄在一旁聆听,手间的动作速度未减三分。
故事不长,却是篇起落伏,一波三折,连听的人一愣又一愣。
说到最后,还有食客起来叫好。
“多谢夸奖,多谢夸奖。”
谢安笑嘻嘻的,站在小小的铺子旁边,摆了摆手,却活把自己当做了说书人一般,喝了口水,以做润润嗓子。
“你这样把自己的伤心事说出来真没问题吗?”
纪襄低声问道,在身旁人讲故事的时候她已经卖出去三碗冒菜了,比平时多出来了一大碗。
四舍五入就是一个亿!
“你怎么会觉得这是我的伤心事?”
谢安带着少许惊讶,“这个故事可是让人们重新认识了周食商铺,宠妻灭妾,连自己老婆和亲生女儿都赶的人,作为商人可还需名声为佳,少不了被其他人说三道四。”
“我的快乐就建立在这个之上,再怎么说丢人的可都是他们,他们也不敢把自己的事情说出来,毕竟他们不知道我有没有证据,难不成说出,自己卖女儿求荣华富贵?”
“好像也是。”
这么一想倒是挺有大道理的,不过好像哪里不对。
在铺子前,有人隐隐约约的反驳:“这故事里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啊,一个抛妻弃女,一个反咬一口,再怎么说周老板也是她的父亲啊。”
“你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纪襄无力吐槽她的观念,只是脑海里仿佛灵光一现,想起了什么。
不论为何这偏远边关城内,周家突然想到要攀附颜家,不惜卖女求荣,还是谢玄烨先前说的卧底一词,亦或者是她父亲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以贪污罪名流放此地。
这边关的池子深的很,还浑浊不堪,其中必定有一道重要的信息被她所忽略,只不过现如今还未揭晓谜题。
她轻轻敲击着手中勺子,绞尽脑汁想要抓住先前的那一道光,但却是无可奈何。
“可是想起了什么。”
眼见她严肃的思考问题,谢安关心的说道,“想不出来就暂时先别想了,正所谓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①,或许所谓的灵感亦是如此。”
“也是。”
纪襄舒展了眉头,面上含笑,“许是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