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的目光,犹豫片刻还是看着徐孟式露着浅浅的笑,“娘……女儿没事,只是有些担心明日的寒至诗会。”
这又如何去说,难道要说自己是从十年后回来的,甘棠叹息。
徐孟式知道甘棠是不愿说,也只是无奈还有心疼,轻轻拍了拍甘棠的手,“好,明日寒至诗会也不用太担心,娘听你爹说也可以算是一场普通的诗会,只是这次诗会上不仅有男子,也有闺阁女子。”
“明日寒至诗会在永禾湖,凡男女皆可上台为诗,以扬文风,若是不愿,也可在旁侧观看,只不过九殿下那边拟定邀请了不少有才名之人,此事无法推辞,棠儿的请贴已经被送来了。”
说着,徐孟式放开甘棠的手,转身前往房内拿出一份请贴交与甘棠,请贴由信封装着,上面别样的鹤字花押显得格外引入注目。
甘棠接过请贴后目光便在鹤字花押上停留,便向娘徐孟式道别,回知冬堂去。
夜风凄凄,吹彻知冬堂,搅得堂外石壁上的绿萝摇曳不断,在越冷的寒意中,花架上的忍冬也越来越茂盛。
甘棠坐在案旁,打开了娘徐孟式交给自己的请贴,一眼便注意到请贴的正文。
“大魏建元至今,唯才而举,是故大丈夫有三不朽,立德立功立言,而妇人亦有三焉,德也,才与色也,几昭昭乎鼎千古矣。”
“德才之重,不啻于文章之本,然时人因才忘德,得才忘言,是制不利,朝廷之不宣,今举寒至诗会,以扬文风,以宣诗文,启迪化源,咸从振举。”
“……男子佳者入馆阁,女子佳者入太清,一观经史子集,共铸国朝诗文总集,传大魏之皓皓明辉。”
看着信中的请贴,甘棠简直是难以置信,这不可能!各大世家朝臣甚至如父亲这般的儒士怎么会同意这样的决定。
魏衍……
你在做什么……
就这样忧思一夜,待十二月十五寒至诗会这日甘棠醒来时甚至还有些许困意,显然是昨晚不曾睡好。
惹得为甘棠绾发的宛娘子又着急了几分,甘棠也只好簪上娘送给她的那支白玉铃兰绒花,换上了一件较为庄重青色大袖衫。
乘着马车,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甘棠来到永禾湖边上,此时的永禾湖比前几日参加腊梅花会过路时更热闹了一些。
永禾湖是一个如水滴状的湖泊,位于邯城的外城,国子监北处,是由一条穿过邯城的河流在此汇集而成,往来也有众多学子曾在这边举办过诗会,所以沿着永禾湖的这条街相比其他街的商贩不在少数。
其中不乏有各类卖东西的,就今日甘棠看到的便有卖花的、卖吃的,甚至甘棠还看到有刻着钟灵堂标记的书摊,想到之前腊梅花会上左毓秀的话,甘棠不禁想着左毓秀还真是不放过一个赚钱的机会,笑意晏晏,开始寻起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