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十二个小时后。 苏婳和范鸿儒带着一众保镖,抵达范家祖籍。 范家祖籍在西北一个古城。 范家老祖就葬在古城城北的凤鸣山下。 那座山远远看过去,像一只凤头,和藏宝图里画的山一模一样。 果然被苏婳猜对了。 那张藏宝图,范鸿儒用手机拍了下来,方便寻找。 在附近找了家条件还算好的酒店,休息了一晚。 次日一早,一行人前往凤鸣山。 凤鸣山处在群山之中。 只有它一山独高,其他都是低矮的小山,山前见湖泊,湖泊中心位置,正冲着凤鸣山的峰顶。 这种在风水学上,叫拜帅山。 范家祖坟就修在坡下。 风水上常说,文贵山下埋人,后代出状元;拜帅山下埋人,后代出将军;梅花山下埋人,后代出戏子。 苏婳一问,果然,范鸿儒先人里曾出现过将帅之才。 来到范家墓园。 一行人却犯了难。 本来藏宝图在一圈松树中间,画了个“十”字,“十”字就是宝藏所在位置。 可是过去几百年了,藏宝图上画的树,早就死的死,枯的枯。 要么被人偷走卖了,要么被连根拔掉。 范鸿儒后来派人新种了树,却改变了原有的阵形,找不到“十”字位置了。 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 想探到宝藏具体位置,得找专业的人来干。 苏婳想到沈鸢在国外学过墓葬机关,于是给她打电话,让她过来帮忙。 听苏婳简单一说,沈鸢道:“破古墓机关我在行,探宝,我没那本事。不过,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个人,他是寻龙点穴的高手,别说找宝藏了,就是找皇帝将军的墓,他也能找出来。” “谁?” “我爹,不过他腿摔了,让我哥去也行。” 苏婳神色一滞,“你哥不是沈淮吗?他学医的,哪里会这些?” “我说的是我亲哥,秦野。” 苏婳更惊讶了,“沈淮不是你亲哥?” “不是。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带着我改嫁了,沈淮是我继哥。” 苏婳恍然大悟。 难怪沈鸢泼实得很,一点大小姐的娇气都没有。 “你说个地址,我让我哥去找你们。他从小跟着我爸混,寻龙点穴什么的,轻而易举。” 苏婳想了想说:“稍等,我跟范老商量一下。” 说好听了,叫寻龙点穴,说难听了,就是盗墓。 因为之前苏婳被盗墓的坑过,对这些人印象不太好。 听说这帮盗墓的,经常会黑吃黑,杀人也是常有的事,不得不慎重。 挂了电话,苏婳走到大树下,对范鸿儒说:“我朋友她亲哥会寻龙点穴,要不要请他来帮忙?” 范鸿儒道:“我刚给谨尧打了个电话,他帮我找了个人过来。” “谁?” “本来找的是秦漠耕,不过他腿摔了,让他儿子过来。” 苏婳一顿,“他儿子是不是叫秦野?” “对。” 苏婳笑,“巧了,我朋友介绍的也是秦野。” 这帮人办事效率很快。 一个多小时后,秦野就来到了凤鸣山下。 苏婳对他很好奇,不由得多打量了他几眼。 跟她之前见过的那两个盗墓贼不同,秦野不让人讨厌。 他个子极高,和顾北弦、顾谨尧差不多高,将近一米九了。仟仟尛説 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军绿色短t。 短t下隐约可见肌肉轮廓。 看上去二十八、九岁的年纪,皮肤比一般人黑,头发剃得极短。 五官立体,冷硬,像刀劈斧凿似的。 仔细看,是个蛮英俊的男人,尤其一双眼睛,长得很好看,大而黑,双眼皮折痕很深,睫毛浓密,有点像顾北弦的眼睛。 但是,顾北弦是那种清贵傲然的气质。 这位却是一副野性难驯的性子。 一看就不好惹。 秦野肩上背着个超大的黑色双肩包。 同范鸿儒打了声招呼,他把包拿下来,从里面取出一堆管子,熟练地安装起来。 一节一节地拧好,装了足足有三米长。 看着他拼装出来的工具,苏婳猜想那应该是洛阳铲。 装好后,秦野把洛阳铲放在一边备用,喊几个保镖,在地上跑来跑去。 他则侧趴在地上,把耳朵贴到地面上,仔细听。 在他们那行有个专业术语,叫“听声辩穴”。 如果下面有墓坑或者宝藏,肯定是空的。 和别处的响声不同。 当然,这要经过长期锻炼才能听出来,普通人是听不出来那细微差别的。 毕竟有的古墓都埋在几米的地下,有的甚至有几十米。 几个保镖依照命令,咚咚咚地在地上跑来跑去。 秦野耳朵贴在地面上,听了将近大半个小时,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对几个保镖说:“可以了。” 保镖听令停下。 秦野拿着洛阳铲,走到一处位置,开始挖起来。 边挖边试探,眼睛微微眯着,耳朵竖起,十分警惕的样子。 这是他们长期盗墓,养成的习惯。 哪怕这次不是盗墓,习惯却改不掉。 苏婳远远看着他,总觉得这么英俊又这么聪明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