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顾傲霆回答,楚锁锁站起来,抬脚就走。 越走越生气。 以前顾傲霆那么袒护她,处处向着她,打压苏婳。 这一转眼,全变了。 变成了向着苏婳,开始打压她了。 真现实啊,老东西! 落差太巨大,楚锁锁无法接受。 气呼呼地出了展厅,上车。 她直奔父亲楚砚儒的公司。 来到公司。 一把推开他的办公室门,看着父亲,楚锁锁红了眼眶,哑着嗓子说:“爸,顾傲霆欺负我。” 听到爱女被欺负,楚砚儒眉头一皱,放下手中的文件,“顾傲霆怎么欺负你了?” “他让我以后少在苏婳面前出现,省得惹她不高兴。” 楚砚儒一听,气不打一处来,“这个顾傲霆,什么意思?” “自打苏婳和她亲爹陆砚书相认后,顾傲霆一颗心就偏到她身上了,又是送豪华聘礼,又是上赶着去陆砚书的画展上捧场,使尽方法巴结他们父女俩。” 楚砚儒一听更来气了,“我们楚家不比陆家差,他顾傲霆凭什么厚此薄彼?就因为你和顾凛订婚了,他觉得煮熟的鸭子飞不了了,就怠慢你?” 楚锁锁扁着嘴,点点头,一副小可怜的模样,“以前觉得顾叔叔挺好的一个人,没想到这么势利眼。” 看到爱女受委屈,楚砚儒心疼极了。 他站起来,扶着她的肩膀,扶到沙发上坐下,哄道:“别委屈了,爸这就替你讨个说法。” 他拿起座机拨给顾傲霆:“傲霆啊,你怎么能这么对锁锁呢?” 顾傲霆一听就知道,肯定是楚锁锁告状了。 他打个哈哈道:“锁锁和苏婳从一开始就不对付,我让锁锁不要出现在苏婳面前,也是为锁锁好,省得她心里添堵。” 楚砚儒不乐意了,“你这样让锁锁很没面子。我娇生惯养地把她养大,我自己都舍不得说她一句重话。” 顾傲霆语重心长道:“锁锁毕竟是北弦的前女友,女人都小心眼,苏婳看到她,心里会不舒服。她以前受了那么委屈,就让锁锁包容一下她吧。算来,苏婳就比锁锁大一岁,也是个孩子,从小爹不疼,娘不养的,挺不容易。” 楚砚儒呵呵冷笑,“你可真有良心呐。” 掐了电话。 楚砚儒破口大骂:“这个顾傲霆就是棵墙头草,风一吹就往哪边倒!我算是看透他了!” 见父亲出马,都没什么用,楚锁锁心里更憋屈了。 一周后。 陆砚书带苏婳去京都大酒店,见一个姓傅的老朋友。 叫傅重海。 他手里有一个宋朝磁州窑的白釉玉壶春瓶,瓶口有破损,让苏婳帮忙修复。 落座后。 傅重海从密码箱取出一只白釉玉壶春瓶,小心地放到苏婳面前。 那是一只极漂亮的玉壶春瓶。 敞口,细长颈,颈以下渐广,椭圆形腹,矮圈足,造型匀称秀美,胎体坚硬细腻,外施化妆土,通体施白釉,釉色洁白。 可惜瓶口处出现豁口和裂缝。 宋瓷是古代瓷器发现最高峰,如果没破损,这个瓶拍个千儿八百万没问题。 傅重海一副十分心疼的模样,惋惜道:“上个月把玩时,一不小心磕到了。” 苏婳戴上白手套,拿起高倍放大镜在破损处反复查看,看完说:“可以修复。” 傅重海屏着呼吸,“能修复得和以前一模一样吗?” 苏婳点点头,“能,保证连敲击声音都会和以前一样,谁都看不出来。” 傅重海眼里闪过一抹惊喜,“真的?我问了好多人都做不到。” 苏婳语气坚定:“真的,我师出华天寿,后期加以无数次改良,放心好了。” 傅重海笑道:“我听砚书说过,你是华天寿的高徒。来之前,我找过华老爷子,他说年事已高,力不从心,接不了活了,我才来找的你。” 想到年迈的师父,苏婳心里沉甸甸的。 正说着,有人敲门。 走进来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男人。 男人穿得极正式,藏蓝色衬衫打领带,整齐的西装三件套。 模样周正,气质也不错。孤星www.xhjcn.co 傅重海笑了笑,对苏婳说:“这是犬子轻舟,久闻你芳名,听说我约你见面,非要过来。” 苏婳觉得这父子俩的名字,取得挺有意思的。 一个重海,一个轻舟,海能载舟。 傅轻舟细细打量着苏婳,冲她颔首微笑,“早在苏小姐上天天鉴宝节目时,我就关注到你了。你现场挥笔作画,一幅瑞鹤图震惊全场。今日见面,果然,百闻不如一见,苏小姐比电视里还要惊艳。” 谈吐文绉绉的。 苏婳浅浅一笑,“傅先生过奖了,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盛名之下,苏小姐还如此谦虚,难得难得。”傅轻舟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 四人喝酒吃菜。 席间,傅轻舟目光不时在苏婳脸上流连,目光非比寻常。 苏婳猜到些什么,朝陆砚书看过去。 陆砚书微微摇头,笑了笑,表示事先并不知情。 吃得差不多时,苏婳出门去洗手间。 傅轻舟跟出来,殷勤道:“我带你去。” 苏婳微笑着婉拒:“这里我经常来,知道洗手间在哪。” 傅轻舟笑了笑,依旧跟在她身畔,“我在网上查过你的资料,从很小的时候就跟外公学习修复古书画,一定很辛苦吧?” “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