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虽然说府衙已经始安置这些流民,也有城中富户搭棚施粥,不过是过日算日罢了。 再有,定城毕竟离战场太近了,万龙门关守不住,下个定城便是辽东城,这些人,有些家底的,便只打算在定城歇歇,继续往京城里走。他也不掩饰自己的意向,有城中有亲戚朋友的,还劝说干脆早走。 战场好像不知不觉中来到每个人身边。恍惚这些人,就是将来的自己。只是,谁能舍得抛弃家园,奔向那未知路呢。说不定,京城没有去到,已经不知道命丧哪处荒野地,连个埋尸处没有。 因,这个年,大家过得并不安稳,即使是并无人服兵役的平山村,也不见欢声笑语。 是,年后最后天,有件,分散了平山村众人的心神。 平山村李氏族的祠堂内,李小寒身穿身素色衣裳,站在李贤东身侧。国丧期间,大家穿得素,李小寒个子也高,站在李贤东身侧,比些个矮的族人还高半个头。 咋看,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 是,所有人的目光忍不住朝李小寒看过来,站的位置不对啊,站在了男丁的位置上。 下方的妇女,好像比往年更安静了,头颈低垂,神态恭顺,好像对宗族的决定十分顺从,并无意见。 是,细看,有其中那么些人,脊梁好像挺得板直了,偶尔偷偷瞄向前方的目光,变得更加的灼热。 而李小寒身边,也不平静,在站上这里后,有些人迅速离了的身边,也有些人特地站的离更近了。 李小寒表现得很平静,好像这切在的掌握中,不论是恭迎赞赏还是疏远厌恶,有能力去接受。 只是,默默地,李小寒记住了那些走远的人的姓名,更记住了,刻站在身边的人的姓名。石头叔,贵前伯,贵后伯…… 人群前方,因着国丧,供桌上并无猪羊鸡牲,替代的是豆腐、面条、果子各式素食,李族长相信祖先并不会因祭品简单而怪罪,是李族长真不知道,接下来的,祖先会不会怪罪他。 只是,心中再犹豫忐忑,李族长依然掏出了本泛黄的册子,始低头念祭词:“渭水南,李氏族第十代李满景,率众位族人。” 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小小的细节,李族长的祭词从往年的 ‘率众位男丁‘变成了‘率众位族人’,因所有人安静倾听,并无异常。 又或者,注意到的并没有异议——旁边李信的眼角轻轻跳了跳,然后回复了平静 “李富山、李富水、李学艺……李贤东,李小寒……。敬请诸位先祖归位。” 李小寒,李贤东后面的名字是李小寒吗? 众人时间差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不是族谱吗,这不是只谱男丁名的族谱吗,为什么李小寒的名字会在这里。 这样真的不是对祖先不敬吗? 众人的目光猛的投向李小寒,李小寒神色坚定,不为所动;再看向李族长,李族长低头念族谱,神色认真,不像念错,念完后族长抬头看向祖先牌位,看着并无异常;最后众人只能顺着看向祖先牌位。 祖先啊。 族长的声音又响起,“磕首……” 前排的人本能的始磕首,后面的人本能的跟着做下去,李小寒行礼的身影融合其中。 “起。” 众人死死盯着祖先的牌位,若果祖先有灵,刻应该给他提示。 果然,祖先牌位前的蜡烛,这是今年新出的最好最大的白蜡,轻轻啪拉声,根棉线绕城的棉芯散来,时着火面积更大了,烛心火光大胜。 只把祖先牌位上的名字照得更加清晰了。 除,什么没有发生,烛光摇曳,香烟袅袅,祖先牌位永远的寂静。 莫非,这真的就是祖先意? “再磕首。” 众人又低下头去。 “再起。” 祖先仍然没有提示。 “磕首!起!” 李族长的声音简直是在众人心上轰鸣。 就这样,最后磕首了?! 李小寒心底松了口气,流程走完了,的地位更扎实了。 族谱,荣耀与争议同在,并不想用这样激烈的方式挑战旧时风俗,也不想挑起李氏族的抵触,是,必须成为李氏族实质上的领头人。 战已起,按照先帝留下来的遗旨,大魏应该会胜。不是高看自己,是如果有酒精、有白蜡、有大蒜素、有止血粉的加持,有这千年的智慧加持,大魏还败,除非鞑北州那边有穿越者上了热武器。 既然没有,那么大魏胜利是早晚的,按照历史进程,战后,是叔侄争位战。 内战最怕什么,最怕站错队。 李小寒原本想着培养李信对付自己大堂哥,虽然中间有岔子,是也很顺利,堂哥李才荣已经不知道在那个角落里了。 是,如今李信反而成了个隐患,自己这个族兄,看着缓,居然身傲骨与文人正气。小节不拘,大节不让。辽东,他敢论政。万内战起,定王反,李信再论论帝位继承,苍生福患。 不是不可能。 李小寒简直不想面对这个烂摊子。 是李信这种人,是正统文人所认为的正义,站在他的对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