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球杖为聘
有只蝴蝶飞过,挡着承王的视线,将他的离魂拽回来,好听的声音自他唇齿倾泻:“江山如画,春风十里,一眼见你,万物不及。”
他言下之意,如画的江山和娇艳的百花,哪怕是春风十里,世间万物,都不及她?
她看着他如朗月的星眸,心里更如百鹿奔撞,如着了魔般,也冲口而出:“四季更迭,雪舞飞烟,日月星辰不如你。”
话说出口,方觉得自己不够矜持,不由得娇羞满面。
四季更迭,景色如此多娇,雪花飘舞和烟花盛绽,是最唯美绚丽的,甚至日月星辰都不如他?
她对他,也是一见钟情?
他看着她,如沐春风:“我一直住在冬季,谢谢你,让我等到了春天。”
“你,一直住在冬季?”她微愕。
难怪,远看他第一眼,感觉他是座冰山。而如今,竟又似座火山。
“对。”他对她深情凝视,看着人比花娇的她,“原来我的存在,只为等你。”
他的存在,只为等她?!
她不无震撼,看着他如星辰般的眼眸:“这般灿若星辰的眸光,难道是寒冬里磨砺出来的?”
“我的眼睛有星光,那是因为,我眼前出现了一轮明月。”他唇边微微上翘。
“……油嘴滑舌。”她含嗔带羞,赶紧移开眼眸,看着手中的精美马球,岔开话题:“这球做工精致漂亮,就像闺阁女子的绣球。”
“绣球?”承王也随着她的眼波,看着她手中的马球。
白初玥想起人家是追球而来,遂将球抛给他,莞尔一笑:“给。”
承王顺手一抄,便似接住闺阁女子抛来的绣球。
她浅浅一笑,眸眼似一弯皎皎新月,轻易就勾住他的心。
承王看着眼前笑靥,心花怒放,随即抬头颇为认真的瞅一眼天空,再带着凌云霸气道:“今日竟是良辰吉日,老天将我的女人送来了!”
“什么……良辰吉日,什么……女人?”白初玥满脸羞红如胭脂。
“拿着。”他春风满面,将手中的球杖,递给满面绯红的她。
“给我?”白初玥抬眸看他,下意识的接过他递来的球杖。
但见球杖通体漆黑,如软木又似玄铁,既柔且钢,长约数尺,杖端弯曲如半弦月。握手处,刻着一个金漆蛟字,非常耀眼。
“此乃聘礼,你收好喽。”他情深款款的看着她,认真道。
“……聘礼?”她瞪着眼睛,一下子没转过弯来,“什么……意思?”
他晃晃手中的球,带着王者霸气的笑,露出洁白皓齿,温柔而深情道:“你赠我定情马球,我自当送你球杖为聘。”
“球杖为聘?”
她有些莫名惊喜,心里的情芽疯长,这小哥哥真的跳进她的碗里来了?
又觉得荒唐之极,他不仅一见面见就夸赞自己,还下了聘礼?
虽然自己也是一见面就夸了他,可终究是初见啊,怎么就下聘礼了?再胆大妄为一些,岂不是要当场拜堂成亲?
果然,便见承王一往情深的问:“待我青丝绾正,为卿铺十里红妆,可愿下嫁?”
他怎么一见面就下聘,就想以十里彩礼迎娶她?
白初玥只听得心跳加速,几乎喘不过气来,双手不知所措,眉眼低垂不敢再看他。
见她如此害羞,他也含笑释然。
她脸颊半掩在一朵辛夷花旁,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战神不仅有王者的霸气,骨子里还透着一份清俊。
她含羞嗒嗒道:“你……胡说什么呢,你我初见,素未谋面,互不相识。”
他看着掩映花间,人比花娇的她,道:“确实是唐突了些,忘了介绍,我乃承王王蛟,对姑娘一见倾心,敢问姑娘芳名?”
原来,他竟然就是号称战神的二皇子承王王蛟,那么多女子迷恋的战神!王蛟?怪不得那球杖篆刻了个金漆蛟字。
今日恰巧是新月初升。
“我的名字嘛,你晚上看夜空,就知道了。”白初玥卖关子。
“晚上看夜空?”王蛟略为沉吟,“夜空中不仅有星星还有月亮,你到底是星星还是月亮?”
白初玥看着他的星眸,心道:你才是星星呢。
王蛟看着略带羞赧的她,又霸气而笃定道:“好了,你是谁不打紧,我只知道,你就是我王蛟的女人。”
承王号称战神,但他也太狂傲了!
白初玥情窦初开,心如鹿撞,心里虽然欢喜,却故意嗔道:
“登徒子,谁是……你的女人了。”
她虽然嗔骂,却是心潮起伏,涟漪跌宕,心里竟涌起莫名的甜丝丝。
他看着含嗔带俏的她,以为她害羞,笑意更浓,转移话题:“会打马球么?”
她抿嘴摇摇头。
“那可不行,我的女人,得要和我一起驰骋球场。明日开始,在此等我,我来教你。”他一脸霸气,语气不容置喙。
她看着眼前帅裂天穹的俊颜,虽然喜欢得恨不得一下子应承。
但毕竟他们才初次见面,哪有人一见面就下聘礼,就要十里彩礼迎娶,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他女人的。
如此轻浮,委实孟浪。
“登徒子,叫你胡言乱语。战神叱咤风云,神目如电,却雌雄难辨!”她故意把声音放粗,挺直身子,一副庄重,走出花间。
“……雌雄难辨?”承王闻言,仔细打量眼前人,此时,方留意她一身素服却是男装。
不是吧?难道自己真的雌雄未辨,她不是女子,而是男子?
可是方才在怀里的馨香,莫不是这辛夷树的花香,迷乱了他的心?
“小哥哥,”白初玥粲然一笑,“你莫是误会,我是姑娘了吧?”
王蛟一听误会她是姑娘,心里似被人打了一闷棍,更加纠结的瞪着她如花盛绽的笑靥。
眼前人俊美无匹,宛如花中之蕊,天下万物,在她面前都不值一提,一时如天真烂漫的少女,一时又似